“迟甲,关于李家灭门案,你可认罪?”
迟甲惶恐的看向自己的妹夫,见妹夫就像个奴才似的,小心翼翼的伺候在陈琦身边。在他眼里,尉迟家就是万能的,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得对尉迟家、尉迟礼恭恭敬敬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刚才被抬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被石狮子砸的稀巴烂的朱红色大门。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有人来尉迟府闹事了,只不过这抬着石狮子砸门,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敢直接打破尉迟家的门楣,完全不将尉迟家放在眼里。这个人的身份是得有多豪横。
然后就是他被丢在地上后,看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自家妹夫,像只哈扒狗一样的哈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面色冷漠的少年。而且那个少年貌似还不怎么看的上自己的妹夫,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迟甲原本还想狡辩两句,但是感受着陈琦身上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压力,让迟甲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理念,迟甲轻咳一声,开口道。
“回大人,罪民认罪。罪民……”
陈琦听到迟甲认罪,也懒得听他在那里鬼扯,手掌一抬,一枚金瓜子从指尖飞出,直接打在了迟甲的脖颈处的哑穴上。伴随着金瓜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迟甲直接趴卧在了地上,浑身无力,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说不出一个字来,甚至是发不出一个有用的声音来。
尉迟礼看到了地上弹落的金瓜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心想,这位三殿下真尼玛有钱,用金瓜子打人,太奢侈了。
陈琦则是没管尉迟礼的惊讶,看向虺师爷。
“虺蚺,尉迟礼说你全权主导了更换死囚之事,这个罪你认还是不认?”
虺蚺此刻正在端详这迟甲的惨样,目光在迟甲被金瓜子击中的位置和地面上掉落的金瓜子间来回跳动,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虺蚺听到陈琦的话:“小心的点点头,算是认了这个罪。”
陈琦也懒得跟一个小小的师爷拿搪,同样一颗金瓜子飞出,打在了师爷的哑穴上,将师爷也打哑了。
虺蚺和迟甲的事情已经有了决断,不需要陈琦在多花时间去听二人的废话。至于对他们的处置,那也不是非要现在办的事儿。
陈琦看向最后一位,尉迟家的官家,阜南。语气冷寒的开口道:“阜南。那位被选中换迟甲出狱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阜南以为陈琦会像问迟甲和虺蚺那样,直奔主题的问他人不认罪。他连说辞都准备好了,就等陈琦问呢。
结果发现陈琦完全没有按照他的预想那样文化,而是直接问被选中顶替迟甲的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阜南扭头看向尉迟礼,那眼神像是在求救,求尉迟礼救他一次。尉迟礼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哪里还敢贸贸然的去请求陈琦饶阜南一命。他才不敢去做那种容易引火上身的蠢事呢。
阜南见尉迟礼并没有给他回应,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想要给自己找一个活命的办法。结果目光不小心和陈琦的眼神相撞,陈琦那冷煞阴鸷的目光,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小刀般,直接戳在了阜南身上,让阜南瞬间如坠冰窖,浑身都是彻骨的冰寒,
陈琦冷哼一声:“需要本官再问一次吗?”
阜南感受到了,陈琦的话语中的厌恶和杀意,明显是只要阜南敢说谎,陈琦毫不犹豫的会当场宰了他。
阜南紧张的浑身血液冰凉,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阜南:“回,回大人。那位被选中顶替迟甲坐牢的青年名叫楼玉罗,就是西渊郡人士;原来住在西渊郡城南六十里的右岸县嘉陵村。楼玉罗母亲早亡,只留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后来楼玉罗的父亲自卖自身,入尉迟家当了农奴佃户;后来,后来……”
陈琦冷哼一声:“楼玉罗的父亲现在何处?”
阜南被陈琦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回大人,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呐。楼玉罗的父亲,他,他,他三年前就得病死了。”
陈琦眼眸微眯,无形的杀气外放,面色却是无比的平静。
“人三年前就死了;三年后,你们竟然将魔爪伸向了他的儿子,伸向了楼玉罗。”
“好,很好,你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