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清晨时分,身穿官袍的陈琦,正坐着轿子,进了中元城,朝着宫门方向行进。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次大朝会,算是每年最重要的几次大朝会之一。
因此,像这样的大朝会,朝廷是要求在京的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们,都需要上朝的;是绝对不允许请假和旷工的。
陈琦今天上朝,除了参与朝事外,其实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请陈伽罗赐下准许离京返回封地的圣旨。
没错,外放的皇子,王爷,不仅回京需要圣旨特批,离开京城返回封地也是需要圣旨特批的。
那种皇子、王爷一言不合就离京外出游玩儿的事情,恐怕也就那些话本子里能写得出来了,现实当中,谁要是敢真那么做,那坟头草早就能盖房子了。
陈琦这段时间,内心深处始终忐忑不安,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陈伽罗是否会故意卡住他这份返回封地的圣旨,甚至随意寻个由头将他软禁在京城之中。
对于陈琦来说,身处皇宫以及京城这片看似繁华实则犹如牢笼般的地方,实在是令他感到无比烦闷。
他烦透了这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烦透了这里的虚伪自私和世态炎凉。
相比于和那些朝臣们,世家大族们斗智斗勇,陈琦更向往的是可以回到封地,带着自己封地内的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然后等到封地的百姓们富足了,他可以靠着在封地收的税赋,过上衣食无忧,挥金如土的日子了;他就能安安心心的待在自己的封地里,做一个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王爷。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陈伽罗这段时间里对陈琦回返封地的事一直都是避而不谈;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有好几次,陈琦都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意欲开口向陈伽罗询问此事;但是很凑巧的是,每次当陈琦准备开口的时候,陈伽罗都会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
陈琦大概其猜到陈伽罗是什么意思了,但是他不想去陈伽罗面前,争辩陈伽罗的意思是对是错;更懒得去搞那种自证清白的蠢事儿,他也更不想去找陈伽罗,向他表明心迹。
所以陈琦才不得不选择在朝会上,将这个事儿直接捅出来,让陈伽罗当着满朝文武,给他一个答复。
陈琦坐在轿子上,闭目发呆,感受着轿子伴随着轿夫的走动,一摇一晃的感觉,陈琦竟然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其实啊,按照陈琦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是更钟情于骑马前来参加朝会的。
毕竟骑马来参加朝会,不仅速度很快,还能在风驰电掣间,感受到无拘无束的自由与畅快。
只不过,自从陈琦获封为王之后,在诸多方面,尤其是行为举止上,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和限制。
而这乘坐轿子上朝之举,便是众多规矩中的一条。
陈琦很清楚,自己若是坚持骑马入朝,那些文官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弹劾他的机会。
虽说陈琦他并不惧怕那些文官们的指责,甚至以他的情报网,将那些指责他的官员们搞臭,搞下台,还是轻而易举的;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文官们指责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陈琦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世准则,他终究还是不愿去和那些文官交恶,更不愿意去做那出头鸟、搞特殊化。
要知道,这些文官们最为拿手的本事,便是拉帮结派,笼络异己;然后在朝堂上,整日沉迷于党同伐异之中,不可自拔。
倘若有人不小心得罪了党派中的某一个人,那他如果不早早认错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引来一大群文官,跑出来弹劾他,指责他,将那一顶顶天大的帽子,扣在得罪他们之人的头上。
只要一想到那群文官如同苍蝇一般围拢过来,对着自己喋喋不休、聒噪个不停的场面,陈琦便恨不能立刻抽出腰间长刀,将他们统统剁成肉酱。
不过,陈琦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还是选择强压下心头怒火,老老实实地选择坐上轿子来朝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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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的这场盛大朝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象征意义远远超过了实际作用。
尽管它看似庄重肃穆,参与人数众多,但对于国家新一年的真正发展与建设而言,几乎难以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某些时候,像这样形式大于实际的事务,即便是明知如此,那该做的事候,仍然是必须去做,毕竟有些事情,并非可以凭借个人意愿,就能轻易改变的。
眨眼间,大朝会已然持续了整整两个多时辰了。
在这两个多时辰的时间里,陈琦算是见识到了朝臣们阿谀奉承、歌功颂德、逢迎媚上的千般姿态,那真是让人感觉叹为观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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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讨好巴结人的话,会有那么的多,会那么的没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