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外,张冲提溜着食盒被一群人堵在那里,看模样都是同龄同门,不知是何缘故。
“张冲,你我都是木洋师兄身边的人,你一声不吭就投靠了一个新人,是不是不太好?”一个四方圆脑袋的青年假笑问道,身上带着一股恃主凌弱的味道。
张冲脾气本就暴躁,在星山弟子中也算是一个无人招惹的存在,虽然实力不高,可那种置门规于无物,肯下狠手的手段让不少修为高于他的弟子都为之胆寒。
当下不屑说道:“罗东?踏踏实实的做木洋的好狗,别整天乱吠!我追随何人又与你何干?”
他们口中的木洋乃是月山弟子,地位很不一般,不仅在月山两千弟子中排在前十,人缘广泛,还在星山上有一大帮追随者,以他为首,为他打探消息,助威呐喊。
而张冲和眼前的罗东不对付已久,他很看不起罗东那种狗仗人势的嘴脸,加入宗门的第一天就看见罗东欺负新弟子,抢他们的月钱,当下大怒,不顾门规处置,狠狠收拾了一顿他,虽然修为不如,但硬生生用石头砸断了他一条胳膊,若非执法堂长老赶到,怕是都要闹出人命。
看着张冲暴躁的神情,罗东先是心里虚怕三分,若不是身后有人撑腰,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张冲。
“莫要多言,先打断他两条腿,好回去交差。”身后有人冷冷说道。
罗东点头称好,一群人瞬间一拥而上,瞬间将张冲埋在人堆里,十几只手脚疯狂殴打,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
人堆中,张冲蜷缩成在一团,双手护住头脖,双膝顶在胸腔上,完全就是被动挨打,体内运转的气息已经被打散,浑身剧痛,尤其是脊背,有种被踹断裂的大疼痛。
随后这伙人拽住张冲后脖衣领,把他当成一只死狗一般拖在满是石砾的地上,嘴里还不断出言讥讽,发出肆意的狂笑。
两个时辰后,大牛眉头一皱,心想张冲怎么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想到那天张冲说的木洋,不由得面色一沉。将谷内重力调回正常,随后孤身一人出谷。
重力谷在星辰宗内的位置很偏僻,处于最东边的位置。出谷后一直向西,会依次遇见辰、星、月、日四座山。
重力谷内一片荒凉之境,但这可不代表整个星辰宗皆是光秃秃的不毛之地,相反,除了重力谷外,其余每座山峰都可以说是难得的洞天福地,灵气一座比一座充盈,景色也是秀丽无比。
出了谷大牛直行二十里,走到了辰山脚下,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不低于蜕凡境三重,应该就是护宗弟子了。
护宗弟子人数很多,约莫有三万之数,而且不乏有实力超越真人境的长老,整座山可以说是藏龙卧虎。看的大牛不由暗自咋舌,这才是一个大宗明面上的底蕴一角,更多的秘密他还没有资格触碰。
走过辰山,再过三十里便是星山,看着人气要少许多,建筑也远远比辰山要少,正是实力最弱的外门弟子的修炼之所。
刚走上辰山,大牛便感觉到了不同,这里的灵气浓度是外面的三倍,行走间都感觉脚步会轻盈许多。
山不高,大约只有三百米,每过百米灵气浓度就会再上一个等级,到山顶时,灵气浓度至少就有外面的六倍,不过灵压就很重了,一般先天境八重以前在里面生活都会很吃力。
路上大牛拦下一个弟子,后者本有些不悦,但在大牛扔给一张百金的金票后立刻变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牛心里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的不假。
可随着这个外门弟子娓娓道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刚才一路欣赏风景的轻松被一缕淡淡的煞气取代。
那弟子看着大牛心生胆寒,觉得在大牛就是一个屠夫,而自己就是一只案板上待宰的鸡仔。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在外门里,每三天会有长老讲道一次,在内门,每十天一次,真传弟子,每月一次。
除了那些有师父的弟子,其他人除了这固定的讲道时间外,便只能独自摸索,能否有所成,全凭个人毅力和造化。
顺着山道的石阶,大牛将身上的煞气内敛,但还是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刚才那个弟子说,张冲被一群人重伤了,而那群人,他们都是住在山顶的。
山顶上,这里约莫有百座小屋,里面的弟子修为大都在先天境八重以上,不过还是先天境九重的居多,圆满者只有十几人。
在其中一个屋子内,张冲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屋子里还有五六人,都是内门十大弟子木洋的拥戴者。
“嘭!”
“什么人!”
“嘭!”
“大胆!”
“嘭!”
“疯子?”
一道道木门破碎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道破口大骂声。
大牛不管不顾,用最蛮横最直接的方法找人,浑然不顾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
开玩笑,这老哥一身煞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煞星,就是那几个先天境圆满的弟子也不敢出手。
又是一道破门而入声,这次大牛看到了张冲,在门内几人惊骇的目光中,大牛五息内便将几人打翻在地。
“我叫天寻,炼体一脉大弟子,张冲是我身边的人,日后若有人敢招惹,他们就是下场。”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威胁,大牛给张冲喂下两枚丹药,随后背着他径直离开了山顶。
在他走后,这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纷纷议论大牛,还对着地上昏厥的几人指指点点,联想起几日前门内的磕头道音,所有人都知道了重力谷内住着一个狠人。
星山上的事情传到了月山上,木洋听后微微一笑,嘴角一勾呢喃道:“不错,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