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祭祀开始（1/1）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道红光从瀑布下的祭坛里悄悄亮起，不同于山谷内火把的火光，这道红光是血红色的。

当红光出现的一瞬，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大牛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他听到了自己微弱的鼻息，也听到了心脏在有力的跳动，除此之外，他的耳朵一无所获。

随着祭坛上的红光越来越亮，跪在最前面的镇长直起了上半身，接着镇长吐出一个个奇怪的音节，这种音节带着一种年代久远的青铜在摩擦的感觉，又隐隐能与一些东西产生共鸣，似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

慢慢地，镇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神色带着一种宗教信仰的狂热和虔诚，仿佛是在迎接真主降临一般，他嘴里的古老音节越来越高昂，与之相伴得是黑暗里有阴影在狂舞。

终于，虔诚狂热的歌颂与散发着血光的祭坛产生了巨大的共鸣，祭坛的上血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所有的黑衣人开始欢呼起来。盛会拉开了序幕。

盛会的第一个仪式，邀月。

在乌山镇千百年的祭祀中，邀月能作为第一个环节，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按照字面意思理解，邀月便是邀请月亮，邀请星光，或者说是……星空。

黑压压的人群从地上爬起，每个人嘴里都开始吐着同一个音节，这个音节代表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字，一个“邀”字。

人群疯狂吟唱，与之附和的是一些古老的乐器。

有女子藏在黑色锦衣下，纤细玉手中捏着一根骨笛，笛声中带着一些兴奋，似乎在表露女子的兴奋。另有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在一个圆圈内踩着奇怪的节拍，怀里抱着一个血玉琵琶，弹奏着一首流唱千年的曲子，神色癫狂，如痴如醉。

随着“邀月”仪式到达高超，女子玉指愈奏愈快，到最后竟生出一片幻影，笛声也愈加鬼魅悠扬，似乎是在追寻数千年前的古老。而在圆圈内癫狂的男子也是迎来了自己的高潮，整个人的脸色涨的通红，在火光的照耀下，神情里有着说不尽的满足。

天空本是一片黑暗，似乎是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而随着“邀月”仪式的进行，一点星光从黑暗中挣扎了出来，似乎是响应着古老存在的召唤。

因为天黑，所以这一点星光明亮的让人赞叹，可是并没有人感到它显得有些突兀，因为很快就有繁星点点，明月当空。

今天的月亮很好，是一轮难得可贵的满月。不比弯月的小气，满月大气的将自己柔和的月光尽数给了这山河万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皓光当空，天地一色。

在所有人狂欢之时，镇长却独自一人走近瀑布，不知何时开始，巨大的银龙瀑布变得平静起来，百丈高空落下来的水不再震耳欲聋，反而变的同小桥流水般平静，这不符合常理，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瀑布的水帘里藏着一座红色祭坛，先前一直在红光大作，将整个山谷映的通红，宛若神迹一般，此刻它也不例外，依旧在散发着稳定宏大的红光。

镇长继续向前走，在他面前是银龙瀑布流淌数千年来砸下的深潭，可是他视若无物，仍旧那么一步一步的走着，眼里没有一点被冲昏头脑的狂热。

很快，镇长走到了路的尽头，再进一步便会落入水中，但他依然坚定的走了下去，没有一丝迟疑。

想象中得落水没有发生，藏在黑色锦衣里的镇长就这么走了上去，很平静，水面也没有生出一丝波澜。黑色的鞋底下面似藏有一面纯净透明的琉璃，是那么的光滑，那么的稳定，这种常人眼中的奇迹有一个名字，叫做横踏虚空。

待走的近些，整个红色祭坛露出了真正的面貌。

祭坛由一轮玉扇和一座圆台组成，通体呈黝黑色，而并非双眼所看到的血红色。玉扇上面刻有许多奇怪的纹络，除此之外还刻画着一朵黑云，不时会有一缕淡淡的红色光泽丛玉扇上一掠而过，显得此物有些非凡。圆台之上则是供奉着一颗珠子，约莫有成人拳头大，颜色深邃如上万米深的海底深渊，静静的放在那里，明明是死物，却有一种摄人心神的能力。

“红河大人。”镇长弯腰行礼，略带沙哑的用古语说出这四个字，红光映照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敬畏。

“你来了。”祭坛上传来回应的声音，同样的用的时那种很古老的文字。

“今年我为您带来了非凡的祭品，希望您能不吝赏赐。”

“哦？”

“年祭马上开始。”

镇长弯腰，随后转身向岸边走去，在他上岸的一瞬间，所有黑衣人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默默的看着镇长，空气突然冷清了下来。

十息后，镇长抬头看了看明月，平静说道：“年祭开始。”

众人没有继续狂欢，这个环节应该肃穆，因为他们要为红河大人献上自己准备的祭品。

岸边距离祭坛有一段距离，一阵响动后，三十座座石台从潭底升起，十五座一列，最后形成了两条路，专门为祭祀所用。

从第三排排左端开始，身穿黑锦的黑衣人们一个接一个站起，随后他们走向大牛所在的位置，将扔在地上的“祭品”一个个抱起，最后神色肃穆的走向祭坛。

这时祭坛上供奉的珠子发出一道黑光，很黑很黑，没有一点温度，走到火光附近的黑衣人感觉不到一点热量。

第一个黑衣人将抱着的祭品放了进去，随后横跨到右边的石台上，接着跪伏在地，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黑光明亮了十息，似乎是在消化祭品，当光团暗淡下来时，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珠子从里面飞了出来，随后径直落入那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一道黑光蒸腾而起，黑衣人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很快便从结灵境一重初期涨到了结灵境二重中期，而且这股气息很稳定，没有一点不稳的征兆。

修为增加的黑衣人面带狂喜，随后诚恳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便转身向着人群中走去，脸上的骄傲没有掩盖一点，因为四周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种羡慕嫉妒的情绪让他很满足。

身穿黑锦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献上自己的祭品，随后享受着祭祀所带来的回报，每个人的修为都出现了不同幅度的增幅。

大牛心里焦灼不安，周围的“祭品”越来越少，估计半个时辰后自己就会被发现，怎么办？

跑？大牛在心里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周围的黑衣人实力都很不凡，至少都有蜕凡境修为，结灵境高手也不在少数，或许还会有真人境的存在。

数月前，大牛与师兄方鉴见了最后一面，也就是大牛拜慕容虎和祝英为师的时候。师兄走时拍了拍大牛的肩膀，没有给大牛再次种下十道言灵真印，并且告诉大牛，短时间内他会抽不开身，让大牛在一年之内一定安稳些。

除了这些，大牛看向谷风，后者正在闭目祭炼手里的宝贝，身体内蕴藏着一股澎湃的灵力，那是三千块青玉灵力的总和。

大牛摇摇头，知道这个过程不能打扰谷风，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玉筒内的一柄古剑，剑身上仍遍布古朴花纹，只是又多了一些裂纹，隐隐有种要碎裂的感觉，正是那柄使用过一次的半圣遗物，可斩先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