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之造化,起于阴阳,延生于五行。五行,万物根基也。”
“木性温暖,火伏其中,钻灼而出,故木生火;火热故能焚木,木焚而成灰,灰即土也,故火生土;金居石依山,津润而生,聚土成山,山必长石,故土生金;少阴之气,润燥流津,销金亦为水,所以山石而从润,故金生水;因水润而能生,故水生木也。此乃五行相生之道。”
“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此乃五行相克之道。”
“尔等好生参悟,老夫先去了。”
端坐在蒲团上的大牛觉得有些怪异,去了?这个词有歧义,不妥不妥,应说离去。
不过这白眉老道讲道的本事倒是不错,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每一句话都直指五行大道的本质。
再说老道讲完道后就潇洒离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这让大牛很是羡慕。
羡慕归羡慕,两个月后所有真传弟子都要去参加七宗大比,大牛也不能例外,尤其是田长老重点交代了他必须去。
要说大宗门为何是大宗门?那住的是洞天福地,山清水秀,灵气充盈。吃的是灵山野味,肉质鲜嫩紧实,喝的是山间灵泉,甘甜润脾,吃吃喝喝都对修为大有裨益。而且有长老传道授业解惑,还有各种试炼奖励刺激,同门弟子也可以相互切磋勉励,如此种种,门中弟子怎能不强?
若是以为这些弟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那简直是天下少有的蠢蛋。就像是老虎不吃青草,羊羔们却说它是养尊处优,实在可笑。
除了真传弟子,月字山和星字山的弟子们每月都会被拉出去磨练一次,或是与凶兽厮杀,或是与匪徒搏斗,一月一次或两次,再加上功德堂的任务,这些弟子们的战斗经验不要太丰富。
若是如此就算了,除了修行厉害,这些弟子在其他方面的成就也非凡人所及,如琴棋书画,作诗排曲。
那些个子真传弟子每人还都有一个师傅,这在星辰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能成为真传弟子,天赋自然不俗,而且品性、意志也都是过了他们师父那一关的。如此种种,加上师父们的认真指点,以及功德堂任务的磨练,只要三年,这些真传弟子修为至少就有结灵境五重以上,更有出类拔萃者在结灵境七重以上。
所以真传弟子不仅仅是一份荣誉,这四个字代表的更是一种担当,当与宗门荣辱与共,共进退,共患难。
或者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面旗帜,代表着宗门的精气神。在这种修行环境的熏陶下,星辰宗这个古老的宗门才得以传承数千年。
“可是……”
大牛摇头无语,他算是个很特殊的存在,虽说是真传弟子,但辈分却与七十二位真传长老相当,从某种程度来讲,他算是完全独立于七十二位真传弟子的那一个人。
而且大牛还背着星辰宗炼体一脉第一百代传人的身份,真要论资排辈,他恐怕能与宗主和大长老并列在一起。
不想这些,大牛轻声离开了日字山山头,也没有人搭理他,因为他在最后面的位置坐着。而七十二位真传弟子此刻都端坐在蒲团上,一个个身穿丝质白袍,看着气质不凡,但都眉宇微挤,似是在认真的感悟什么,却又被难住了一般。
见大牛施施然离开,躲在远处的田老头跳脚了。狗日的混小子!虽说你走的是体修一道,但武道一途的东西也应该好好听啊,人家都在感悟,你一个人溜出去做甚?
带着满腔怒火,田老头堵住了大牛的去路,然后怒其不争的看着他,弄得大牛心里一阵发毛,“这老头不会又抽疯了吧?要是打我一顿怎么办?”
虽说这样想的,但是大牛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只是嘴上却不留情,“见过第九十九代传人,不知您找我何干?”
田老头怒极反笑,第九十九代传人?这臭小子居然敢这么称呼他!
“狗日的,老虎的胡须捋不得!今日必须打的这小子哭爹喊娘才行!”田老头心里恶狠狠道。
见这老头要动粗,大牛后退两步,同时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大喝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
田老头狰狞笑道:“老头子我行凶又如何?今日宗主来了都救不了你!”
大牛不甘这样被揍,他喊冤道:“你仗势欺人,无缘无故就要揍我,莫非你以为这星辰宗你就能一手遮天!”
田老头双手握拳,豪气万千道:“你今天叫!尽管大叫!扯开嗓子吼叫!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唉!”大牛长长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这只小鸡是逃不出老鹰的魔爪了,刚想认命,却突然正色问道:“为什么?”
这一下还把田老头问住了,田老头一愣,随后想起他下山的一幕说道:“你说为什么?大长老难得亲自讲道一次,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就你在那抓耳挠腮!大长老前脚刚走,你小子就溜达下来,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大长老不配教你?”
“大长老?”刚才那个仙气飘飘的老头居然是星辰宗大长老,难怪会让我心生佩服,大牛心里这样想到。
随后看了看田老头不修边幅的狼狈样子,越发觉得人与人不可比,简直天差地别,一个是天上一尘不染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烂泥,唉!
见大牛摇头叹气,田老头怒气再生,“你小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