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潺潺而流的红河,两人一路逆行直上。
刀柳没有说什么,歇气的时候就磨刀,赶路的时候就用手抱着刀,对待他那柄不知磨了多久的刀,看起来就像是对什么了不得的绝世珍宝一般,真真的寸步不离。
大牛看在眼里,心道磨刀苦修一脉能从诸圣年间流传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单就这份吃苦的心性,在武者里面都算是寥若晨星。
虽然吃苦不是一件难事,可一直吃苦,天天吃苦,这便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就像是修一座大坝一样,搬运一块石头的困难尚能克服,可要是搬运十万块,单单那可怕的数量就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这下歇息的时候,大牛坐在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刀柳不停地磨刀,不过这一次出现了一点意外,他的磨刀石被磨断了。
对此刀柳表现的见怪不怪,只是将那断成两截的磨刀石随手一扔,然后走到河边,从河里摸出了一块长条状状的滑石,用刀磨了磨,随后又扔进河里。
之后他又从河里挑出一块长条石,不过这一次不是滑石,而是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的怪石,只见刀柳满意一笑,便又坐在原地,一声不吭的磨起了刀,眼神很是专注,似乎全世界都只有他的刀是最重要的。
不难想象,之前那块表面光滑如镜的磨刀石,在断掉之前也定是这般粗糙难看,所以,这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做到?
大牛想了想,或许能和他喜欢读书相比肩。
不过念头一转,大牛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两块石头,貌似都不是什么骨头?而是真真正正的两块长条石。
将头扭向一边,红河水在他眼里依旧血红,河心甚至有几具高耸的凶兽骨架,对此,他已经见怪不怪。
磨刀声响起,不似先前一般霍霍悦耳,反而有些难听。
刀柳是一点一点磨的,在他眼里,这块磨刀石拿到手上的一瞬,便已经知晓了如何将其打磨的光滑,直到有一天磨刀时会有熟悉的霍霍声。
再赶路时,两人依旧保持沉默,速度并不快,与凡人无甚区别,但若细细一看,便发现两人在用沉默隐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在这等名片深处,从来不缺少有趣的草木和凶兽。
“有没有听说过乌山的神话传说?”走在前面的刀柳一场赶路一边说道。
大牛想了想,说道:“略知一二。”
刀柳似是点了点头,接着便自顾自的说起来:
“同有座山的有座庙一样,乌山也是神话之地,不过虽然都是肉眼可见,但两者却又去之甚远。
有座山有白玉天梯,据传登顶便能获得大机缘,虽然千年来无人能登顶,可终究还是真真切切的,看得见也摸得着。
但乌山不同,它的神话之地据说在红河源头的红河谷内,本来是有一个秘境入口在红河谷的,每年去寻找机缘的武者如过江之鲫,可仍旧没有人能获得那最大的机缘。
可就在三百多年前,很突然的,秘境入口突然就崩塌了,秘境里面的人据说都死于非命,无一活口。
因为红河谷在乌山深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凶兽环伺,加上机缘不再,是以再来此的人便少之又少,也就慢慢荒凉了下来。
不过这神话异象还是能看见的,据说在雷雨天时,乌山脚下的人能听见山里有击鼓打擂的声音,甚至在一些发山洪的日子里,能看到天上有山一般大的巨人身影。”
大牛点头,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