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蕊和酥酥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果然。”
这泥人……它不正是温耀东的模样?实在栩栩如生,这抱脚在地打滚儿大笑的神情简直欠揍到了极点,很难想象,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礼物。
与两位姑娘想象的不同,大牛竟是将泥人放在手掌,笑呵呵的看着,合上木匣后,他说道:“不错的礼物,勾起了不少回忆。”
那是一个金秋,椿芽绿在枝头,椿花放在篮筐,在最底下,一个用心捏成的泥人儿安静躺着,那是大牛送给椿丫的礼物。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里流露出的感情往往很难做假,尤其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往往更是内心的真情实感。
见大牛嘴角含笑,眼底的回忆之色一闪而过,酥酥心里有些好奇,她很好奇,这个与周围人不同,甚至格格不入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接着,三人坐在一起,酥酥和大牛慢慢吃饭,温蕊则是捧着小脑袋,坐在酥酥身边,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夏天,燥热的空气让温耀东异常烦闷,此时的他只有七岁,而她的妹妹只有五岁,兄妹两人在一起修炼着,顶着头上的烈日。
就这样,修炼结束后,两人渴的嗓子冒烟,自然就想要喝水。
而温少爷脾气来了,躺在凉椅上,吆喝着妹妹去给他倒水,温蕊当时五岁大,整一个瓷娃娃,模样很讨人喜欢,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哪里愿意端茶倒水给这么懒一个哥哥。
于是乎,她自己喝着水,看着懒得不行的哥哥,见他数次出言请求,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根治他这个懒病。
可是……温少爷的耐心好的出奇,温蕊都说累了,他还是油盐不进,这可把小姑娘弄的气呼呼,一下很生气道:“那你以后把我叫哥哥,我就给你端水!”
“哥哥!”
温蕊:“……”
她端了一壶水在这个懒哥哥面前,然后说道:“再叫一声。”
“哥哥!”
五岁的温蕊笑了,笑的像个孩子,虽然她就是个孩子。
从那一天起,在外人面前,温蕊还会称呼他为哥哥,但私底下,她一直把自己的哥哥叫弟弟,越叫越舒服,这一叫就是十几年。
大牛听的满心欢喜,实在有趣,这姑娘和她哥哥都是妙人,酥酥也跟着笑了,虽然她听过很多次,但每当温蕊得意的讲出这个故事时,她还是会和她一起浅笑盈盈。
这时,大牛问道:“你哥不会气死吧?”
温蕊一哼,说道:“可能会吧,”
……
碧溪河前,温耀东很生气,而他很少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那本该固若金汤的堤坝,此刻已经被冲毁,在湍急污浊的河底,一大团黑乎乎的水草扎根生长着,像是水鬼的头发一般,拉扯着活物吞食。
这是魔根草,可以将天地灵气转化为魔气的一种草,这种草沾染了魔字,那显然和魔有关,然而天魔还在天穹上,被樵夫圣人挡着,所以这里的魔,应该是魔奴。
一道烟气凭空出现,逆时针旋转,温耀东走进烟气,消失在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