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回到彭越城附近的码头,风翼展开,一路疾驰回到彭越城,当双脚落在城头时,刘若尘已经笑着迎接他的归来。
大牛嘿嘿一笑,伸出握紧的右手,露出两枚戒指。
很快,药材一点点被制成各种膏药和汤药,小城开始被药香充满,溢而不散。
“再吃一碗茶汤吧。”
双手递过一碗让人唇齿留香的茶汤,刘若尘转头看着天边的晨曦,微微笑着,心情看着很是不错。
大牛双手接过茶汤,嗅着香气,同样看着天边的晨曦,一言不发,一口一口吃着,眼神里饱含着满足,因为茶汤暖心又暖胃。
“味道怎么样?”这位年轻的城主问道,似乎这件事情比其他事情要重要一些。
大牛笑着点头,吃掉嘴里的茶汤后说道:“人间美味。”
听到这句话,刘若尘眉眼舒缓下来,似是了却了一件心事。“我的手艺果然还在。”他这般对着微冷的空气说到。
吃完最后一口茶汤,大牛吐出一口热气,神色里尽是满意之色,此时正值日出,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泛起,而紫气即将东来。
放下茶碗,恰好天边的第一口紫霞被吐出,大牛也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打算去哪里?”
从与这位城主几天的接触,和他刚刚的神态里,大牛很自然的猜出了他的想法。刘若尘……有了离开的想法。
刘若尘没有好奇大牛怎么知道他要离开,因为在他看来,两人认识时日虽短,但已经算是半个知己。正所谓:“得知己一二,此生无憾。”他一个眼色,一个眺望的动作,大牛便能闻弦声而知意。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是一首极美的诗,诗词极美,佳人极美。
大牛读懂了,因为他心里也有了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于是大牛喜笑颜开道:“早点把嫂子带回来。”
“哈哈哈哈!”刘若尘抒怀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我会的。”
其实他本想说如你所愿,但是出了嘴巴的却是“我会的”。
“想听故事么?”
“当然。”
于是在城墙上,在冷风中,两个人隔着一个身位,一个在说,一个在听。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来日方长的故事。
……
“若尘大哥!”
自山脚下,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姑娘拿着一盘向日葵跑来,见到他的时候,这个叫红叶的姑娘忍不住欣喜叫到。
看见她笑的开心,就像手上那盘向日葵一般,刘若尘觉得很阳光,很温暖,但他们没有什么旖旎的关系,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若尘大哥,这个给你,不准给别人,一定要吃完哦。”
把向日葵递给刘若尘,红叶蹦向着山上跑去,蹦蹦跳跳的,像极了一个吃上糖的放牛娃,让人看着笑脸,听着笑声便满心欢喜。
把向日葵放进扁担一头,重新担起时,刘若尘一只手扶着扁担,一只手捏着一把向日葵子,不时轻磕一个,满嘴油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哼……”
担着不太重的扁担,迎着恰到好处的阳光,吹着小小的山风,小声唱着山歌,不时吃个向日葵子,走向想去的地方。
我想,这大概就是最平凡、最踏实的日子了。
一步三摇,一眨眼便摇到了盛夏,向日葵终于全熟。
也就是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挑着担子,向着山那边走去,不只是为了卖茶汤,更是为了见她的意中人。
也就是在这一天,那个牡丹花一样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数落着他的种种不是,责怪他在她难受的时候没有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