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尴尬时刻,忽有个冰冷声音传了出来。
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凤仪峰的首座天凤剑尊:“天雷师兄,你口口声声说,这‘血炼之法’阴邪恶毒!”
“师妹在这里,想请问一句,它到底如何阴邪,如何恶毒了呢?”
天雷道人张口欲言,忽又窒了一下,只得道:“魔宗妖术,还用多说吗?”
天凤剑尊立即冷冰冰地时候道:“如此说来,天雷师兄也是对‘血炼之法’一无所知,怎地便以为此法阴邪恶毒,便要诛杀这个青年呢?”
天雷道人向凤仪剑尊看了过去,目光炯炯,气势逼人的说道:“天凤师妹,那你是什么意思?”
天凤剑尊淡淡道:“诸位师兄,此间之事,一来我等对‘血炼之法’所知不多,虽有所闻,但多为揣测。”
“一来,若万一不是这所谓血炼之法’,而当真便有这碰巧之事,我们岂不是错杀好人?”
“二来,这弟子年纪仅二十六岁,身世来历又是清楚明白的,强要说他是魔宗中人,只怕于理不合罢。”
天雷道人眯起了眼,眼缝里却透露出尖锐光芒,反道:“天凤师妹,你为何今日一反常态,大力为这妖孽开脱,真是令人不解?”
天凤剑尊秀美的脸上,怒意一闪而过,随即说道:“师妹乃是就事论事而已!”
“决不似有些人,看不得同门别脉出了人才,害怕威胁到自己地位,便抓住些小事,赶尽杀绝,毫无人性!”
若论口舌锋利,在座五人中,有三个男子两女子,却无一可比得上天凤剑尊。
霎时,天雷道人被天凤剑尊这话,气得脸色发白,霍地站起身来。
天圣真人连忙插口进来了,道:“好了、好了!说着说着,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
天雷道人不敢置掌门的话于不顾,只得恨恨地坐回到位置去。
而反观天凤剑尊,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端端正正地坐在她那椅子之上。
天圣真人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雷焰峰首座黄晴衣,问道:“黄师妹,你是何意思?”
雷焰峰首座黄晴衣,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掌门师兄,师妹以为天凤师姐言之有理。”
“这非阳师侄,来历是清白的。入门后,又从未下过山,只怕真是在机缘巧合中,得了这一件宝物,说起来,反倒是我青仙城之福。”
天圣真人闻言,不由抚须微微的点点头,而冯阳青的脸上,立即便是一松。
“哼!“
天雷道人却是哼了一声。
天圣真人随即点头说道:“大家都说了话,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天圣真人却先向着,那依然跪在地下的雨非阳,说道,“非阳师侄,你先起来罢。”
雨非阳身子一震,抬头看了看诸位师长,缓缓站了起来。
天圣真人多看了他两眼,仿佛想要将他看个清楚,然后对着其他首座说道:“诸位,其实我也以为,雨非阳不似魔宗之人。”
“这铁剑虽有威力甚大,但内敛其中,并不似过往中,我等见过的那魔宗凶物,俱是杀气腾腾,凶相毕露的……”
天雷道人听着不对,忍不住叫了一声:“掌门师兄,魔宗妖人凶险恶毒,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呀!”
天圣真人闻言,脸色一变,看了他一眼,喝道:“天雷师弟,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天雷道人知道失言,立即低头不语。
天圣真人脸色严肃,但声调转为低沉,缓缓道:“天雷师弟,你执掌我门中刑罚四百余年,公正严明,为兄是十分敬佩你的。”
“但我看你这几十年来,戾气渐重,杀性愈盛,为兄心中十分担忧,你可知道?”
天雷道人低声道:“是,掌门师兄。”
天圣真人正气凛然的说道:“宁可杀错,决不可放过,乃是魔道中人所为!”
“而我青仙城自居正道,一向光明正大,若遇事便当宁可放过,也不能杀错,否则我们与魔道中人,又有何区别?”
“天雷师弟,你道行虽深,但仍需潜修道义,参悟道法才是。”
天雷道人单掌竖起道:“谢师兄指点,师弟受教了。”
天圣真人面色一松道:“知道就好了。”
说着转向众人看了一眼,众人便是说道:“掌门师兄,你来做主就是。”
天圣真人点了点头,对雨非阳道:“你都听见了?”
雨非阳心中感动,连忙道:“多谢诸位师伯师叔!”
说着,又是转向冯阳青,声音中带了一些哽咽道:“多谢师傅!”
冯阳青摆了摆了手,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