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真是得脸,皇后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丽嫔一路疾行,又凑上前在年世兰的轿辇旁随行着,掩着嘴说起方才殿中的事,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立个态度在那而已,并非故意针对皇后。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年世兰轻阖着眼,昨晚的确是劳累了些,有些困倦了。
而丽嫔却脸色微变,声音带着怯意道:
“臣妾失言惹娘娘不快了。”
年世兰闻声又瞥了一眼丽嫔,只见她搅着手帕,似有不安。
“好了,你待本宫的心意本宫知晓,你便先回吧。”
“是,臣妾告退。”
丽嫔停在原地,微微福了福,眼见着华妃的轿辇远去。
“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何华妃娘娘近日总是回避着我?”
一旁的侍婢温声安慰道:
“您别多想了,华妃娘娘若是连小主也疏远,那华妃娘娘还有什么人可用?”
“原是我没用,不像曹琴默虽是贵人,但有个女儿,皇上时时探望,连华妃娘娘都送温宜名犬。”
丽嫔微微叹了口气,悻悻地转身。
一旁躲在宫门后的绘春,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端着内务府进贡的瓜果,匆匆走向景仁宫。
绘春走进景仁宫,眼见皇后脸色不是很好,她便将长街所见悄悄回禀了皇后。
果然皇后闻言,眉头也舒展了些许,起身又在书桌前练起了字。
“娘娘,这是今日内务府领的瓜果。”
绘春抬手让整理摆盘好果子的宫人呈了上来。
“嗯,只是这柑橘像是少了些,本宫还是喜欢柑橘多一些。”
“柑橘原是有的,只是沈贵人宫里也要了柑橘,说是皇上经常去他们那,冬日炭火气浓,想多摆一些,内务府便匀了些给存菊堂了。”
“是吗。”
皇后神情淡淡,不辨喜怒。
手中的笔势却陡然一转,纸上赫然是一个:“断”字。
***
回到翊坤宫,华妃便歇到了中午,人看着也松泛了许多,午饭也用的香了。
“娘娘,听说夏常在解了禁足,就去了皇后宫中,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皇后的赏赐。”
颂芝一边布菜一边说起今日各宫的动向。
“皇后这个时候放她出来,还真是雪中送炭了。钟粹宫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一切正常,奴婢已经让温太医注意着钟粹宫的药渣了。”
“嗯,听说沈眉庄已经开始研习账本了?”
华妃放下了筷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说到沈贵人奴婢就生气,今日奴婢去内务府领金纸,您可没瞧见,好大的架子。黄规全还亲自给彩月包月例银子呢,奴婢多要点金纸,黄规全还推脱匀不出多的。”
眼见着颂芝那嫉妒又没好气的样子,年世兰又是笑笑。
“连你都觉得生气,那旁人怕是更气了。且等着吧。”
“才得宠就哄得皇上让她学习六宫事务,日后不定什么样呢。娘娘......”
年世兰抬手止住了颂芝的后话,她接过宫人递来的茶,轻抿了几口茶水漱了口。
又拿起新得的话本,闲闲地翻看了。
她神态悠然,似是很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