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
弘历只觉心头烦乱,他发现哪怕云岚心甘情愿迎合自己,哪怕她衣不蔽体,他依然无法违心地占有她,那种挫败感让他彻底放弃了尝试挣扎。
云岚抬头似乎不可置信,她慌忙地抹了脸上泪痕,相比弘历方才的粗鲁,她更害怕被弘历拒绝。
她小心挪动着身体,从身后拥住了弘历的后背。
“殿下,云岚是你的人,云岚此心此身都只属于殿下。殿下,只要你喜欢,云岚都愿意的。”
弘历冷然着脸,伸手拂下云岚的手臂,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无奈地自嘲。
“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起身不再理会云岚,只如往日里一般,独自无声步入了后院。
清风渐起,一轮清浅的新月遥遥在天际,夜风带着残荷的清香冷冽,把这个夜晚熏染得莫名悲愁。
弘历望着清凉殿那小轩窗的侧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是释然的浅笑。
在云岚对自己痴缠说愿意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年世兰面对自己的情意,是何种感受。
那是入心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取代,自己再多的深情执着对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打扰。
除却巫山非云也。
***
次日的合宫请安,这桃花坞仿佛成了喊冤申辩的衙门。
合宫妃嫔都怨声载道,个个儿都夸大其词,要皇后做主,将四阿哥无礼之举告达天听。
“四阿哥身负皇命,又年轻不经事,本宫也无法,只盼着他早些结案,咱们也好安定下来。”
“这四阿哥真是胆大无礼,尽做些莫名的功夫,哼,这破案哪这么容易了。”
齐妃想到这个四阿哥得了便宜满宫炫耀,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不过眼下合宫抱怨的情形,她倒是也为三阿哥庆幸。
这头众妃嫔正请安,弘历那头却已悄悄带人将所有形迹可疑的宫人一并抓获。
涉事太监总五六名,除去几名杂役,剩下便是端妃身边的康禄海,曹贵人身边的叶实最受怀疑。
皇上下了朝,弘历早已在勤政殿等候,皇上听着弘历案情的进展。
“曹贵人当晚带同小叶子去内务府取些公主的吃食,说是公主惦记清凉殿附近的荷花,曹贵人便带着小叶子去寻。沈贵人落水之时,他们主仆恰好回宫路上,并未瞧见案发。”
弘历见皇上只安静用着早饭,并无问询的意思,便接着又道:
“而端妃娘娘身边的康禄海,说是娘娘夜来咳疾复发,连夜去煎药局取药,端妃也是如此说。而其他几位杂役在同一时段都路过了此处,也有人互相见过,只是这几位同沈贵人没有丝毫交集,倒是可以暂时排除。”
胤禛用完早膳,拿起锦帕擦了擦手,冷沉了声线继续道:
“此事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