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莞抬眸与尘飞扬正对上,两人的心底都是莫名地一阵痛意,各自压下心底的情绪,装作没事人一般。
“你这小子来得这么晚,做什么好事去了?”六师傅一见面就不客气地数落起自己的小徒弟,那模样还真有点老子骂儿子似的。
“师傅,瞧您这话说的。”尘飞扬不悦地睨了眼六师傅,愤愤不平道:“我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嘛!”
“把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不然师傅饶不了你!”六师傅提点道。
“那是定然!”尘飞扬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道,“我先去厨房帮忙了!”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脸上的落寞之色瞬间就露了出来。
傍晚时分,晚霞分外迷人,云霞都仿佛镶着金边,无比瑰丽。
所有人都坐在圆桌之上,热热闹闹地围着一起吃饭喝酒,有一种过年团聚吃年夜饭的感觉。
大师傅更是趁着这个欢聚时刻直接拿起酒坛子牛饮了起来,被二师傅和三师傅一通笑话,说起当年大师傅贪杯误事,就连相亲都错过了,就这么可怜兮兮的单身到现在。
大师傅被他们如此笑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把二师傅和三师傅掐死。
而另一边六师傅一直不停地替七师傅夹菜,羞得七师傅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脸色涨的通红,不停地瞪眼嗔怪六师傅,还拿脚踹他。
只是六师傅似乎毫无察觉,还一个劲儿的给七师傅夹菜,清瘦的脸上满是红光。
七师傅狠狠一脚再次踹在了六师傅脚上,疼得尘飞扬惨叫一声,黑着脸凄惨道:“七师傅别踢了,我的脚都快被您给踢废了……”
众人忍不住憋笑。
五师傅最是淡定,扫过众人,站起身来,“举杯!庆祝我们小六劫后重生!”
众人赶忙都起身举杯庆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
玉篱落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几丝淡淡的忧愁,他的伤势还没完全好,喝的是清茶,他安静地站在灯光下,笑意中透着几丝疲倦。
用郁郁寡欢四个字来形容今日的玉篱落最是恰当不过。
坐在玉篱落身旁的袁莞也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她手中的酒杯打翻了也不知。
尘飞扬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酸涩,手中捏着的酒杯更是紧了紧,仰着头将酒往口中灌去,就好像是喝水一般。
千羽寒将众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等到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都不胜酒力东倒西歪互相搀扶着回房,六师傅和七师傅也跟着离开了。
五师傅扫过众人,神色淡定道:“难得今日这么高兴,这几日取消宵禁,你们几个好好玩吧!”
话毕就起身离开了。
碧绿的草坪上。
一堆篝火。
几人围坐在一起,仰头望着漫天繁星,四周静谧而安详。
“大师兄,身体如何了?”北堂翎望着玉篱落虚弱的脸庞关切道。
“没什么大碍,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全好了。”玉篱落拿起身前的糕点吃了起来。
“知道伤你的是什么人吗?”千羽寒试探地问道。
“知道。”玉篱落点了点头,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毒王谷的人。”
众人都不由地嘴角抽了抽,原来大师兄什么都知道。
“那个抓你的女人手上有个黑色的月牙胎记。”袁莞再次试探地说道。
“嗯!”玉篱落神色落寞地垂下眼眸,低哑道:“我也曾怀疑是她……”
众人皆是一怔,不敢说话。
“所以,你是故意被抓的?”北堂翎轩眉微微拧起,语气微冷,带着几分笃定。
玉篱落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她不是碧玺,碧玺不会这么对我的。”玉篱落痛苦地捂住了脸,浑身都充满了抗拒。
尘飞扬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拍了拍玉篱落的肩,“大师兄,别难过!女人心狠起来,根本没有我们男人什么事!”
他说这话,一双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此刻正错愕抬头的袁莞。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两人都带着愤怒。
“待我伤好了,再去问问她,为何如此狠心?”玉篱落不甘心道,“曾经的那些誓言难道她都忘记了吗?难道那些誓言最终都成了戏言,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