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绝望的付怀德无心寒暄,他与安翊本就初相逢,实锤的陌生人。没有共同熟识的人和事,彼此年龄差距也不小,着实没什么可聊的,实属正常。
平日里,青都付二哥可不是什么木讷之辈。在任何环境、跟任何人在一起付振华付二哥都能侃侃而谈。
或许是因为付怀德的沉默让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闷,或许是期待的激动与忐忑不安并存,让这位原本健谈的二师兄在焦虑中选择了安静。单看付振华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应该就是那么回事。
站在安翊的角度,懒得想那么多。
车内有付振华的长辈在,家里还有老人生病在卧床,即将老去,整个付家皆沉浸在浓郁的哀伤中。
此情此景,高谈阔论或者不咸不淡的交流都显别扭,只会惹人生厌。
沉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安翊与这位二师兄勉强也算熟识,但是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谊。正好他也不想说话,何必彼此为难。
为打破无所谓的沉闷,彼此努力寻找话题,无趣的尬聊,何苦来哉。
这样不好吗,至少清静!
安翊非常配合,略略扭头,默默注视着窗外,仿佛在欣赏城市的美。
在安翊的记忆里,付振华似乎只在沥洲呆了两年。不过,也不太确定。
话说安翊都不记不清人家何时离开豆城,忆离别未免牵强,彼此很难有久别重逢的激动。虽然榆木疙瘩一说乃杰西卡给师父的定义,却不失精准。
这哥们太懒,太沉闷,不愿说话。
何况,人这一生遭遇形形色色的人和奇奇怪怪的事不要太多,大部分人注定是陌路,大部分事注定是偶然,安翊很自觉把自己划入路人甲序列。
然而,付振华却是带着梦想过日子的人,也有不俗的熏陶。而且有人生来习惯掌控,习惯c位,比如付振华。
当初在青都还好,安翊和付振华都非常享受二师兄的一切尽在掌握中。
留学沥洲之后,异国他乡,陌生才是他们的主旋律。在那里,失去主场优势的二师兄付振华有些力不从心,不习惯和光同尘,有些消极熬日子。
陌生带来的落寞尚未消化,付振华便遭遇了安翊意外抛出来的王炸。赌神之光虽耀眼,不过旁门左道。然二师兄还来不及适应,老末却再度封神。
那是左右生死的神,是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非凡物,金光闪闪亮瞎许多人的双眼。然而,习惯独行的安翊不通世事,也没有闲工夫关注付振华等人有何感想。付振华有心回避他,昔日的热心和豪爽不再,渐渐疏远。
安翊浑然不自知十人小组已经渐渐疏离,粗线条的他依然故我,把持着固有的节奏生活,沉闷且繁忙。
两人本无太多交集,渐行渐远实属正常。若非有季弱水存在,彼此恐怕已是陌路。习惯沉海的安翊,一点也不介意成别人把自己纳入路人甲。
再往后,彼此彻底断了联系,没有蓝霈璟病危,他们已擦肩而过。
人生还真是玄妙。
安翊并未因这意外的冷落而心生感慨,一脸浅笑,内心格外平静。
这年头,青都暂时还比不上哥谭市或者豆城,私家车相对较少。如今,青都的车辆主要集中在单位手中,等他们驶出机场,已经避开上班的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