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刚跨过垂花门,一个娇小灵动的身躯就扑到了他怀里,挂在脖子上。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妮子和师姐都要想死啦!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左右不过半年光景,妮子感觉已经过去太久太久,跟二丫相比,她更黏糊。
小丫头抱着安翊,号啕大哭,泪眼婆娑,泪水很快浸湿了身上的t恤。
孩子的思念非常纯粹,不带一丝一毫杂质,水分都被眼泪挤掉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伤心欲绝,安翊也为之动容。
妮子的恸哭极具感染力,惹得斯斯文文站在安翊身边抱着他胳膊的二丫眼珠红红的,略有薄雾,二丫稳沉些。
两个小不点也有六七岁,练武之人个头不小,半年不见妮子实沉了一些。
这会妮子是绝对赶不下来的,安翊抱着妮子往里走,胳膊上挂着个二丫。
郑妤汐倚在门框上俏然而立,一脸嗔怒望着安翊,说不尽的幽怨。
安翊没来由顿感阵阵辛酸,诚如宗先生所言,这位傻大姐还真不容易。
……
“妮子,赶紧下来,你不吃饭啦?”
妮子一直粘在安翊身上,惹得郑妤汐都有些眼馋,气势汹汹一声怒吼。
“哦!”
妮子心知,只要师父在,母亲最多也就一只纸老虎。还是一边抽泣,一边恋恋不舍从安翊怀里爬起来,吃饭了。
“老爷!您上座!”
张嬷嬷小心翼翼拖过凳子,恭恭敬敬请他入座。以往张嬷嬷虽然规矩,却也从未如此恭顺。安翊未免好奇,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稍稍有些恍惚。
不过此刻并非探究的良机,还有长者在,安翊一把拖过宗先生按在主位。
“宗叔,你上座。”
宗先生随性,懒得跟他客气,就势坐了下来。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短暂,实乃知交,宗先生非常享受安翊的尊重。
“张嬷嬷,坐下来一起吃吧!既然出来世俗,就按世俗规矩来,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一家人随意一些好。”
一家之主就一家之主呗!
安翊也不愿矫情,继续吩咐道:“郑姐坐这,陪宗叔喝两杯。妮子和二丫陪在我身边,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好呢,师父!”
二小清脆的声音带有几分欣喜,特别是妮子,终于破涕为笑。
“宗叔,你的牛栏山在哪呢?”
“有些日子没喝这玩意了,我说这酒真不咋滴,帮你整点别的吧!”
“呵呵……安翊,习惯了,别费劲。”
安翊知道些许酒水,无非就图个乐子,对多数人不是好东西,也没较真。
“郑姐,喝点红酒吧,给你带了玛歌山庄的满分酒,红酒中勉强还算不错。”
“师父,我们陪你喝一杯,好吗?”
“行,今天高兴,权当庆祝。你们也可以喝杯红酒,不过,只能一点点。”
“好的咧,谢谢师父。”
……
这一顿饭也算其乐融融,宗先生微微有些醉意,回厢房休息。
二小最开心,只有跟安翊在一起的时候,老嬷嬷才不敢以那么多礼仪要求她们,难得轻松,粘着师父不会离开。
倒不是安翊不尊崇古礼,也不是他藐视古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
既没有外人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安翊喜欢随性,特别是孩子们。
孩子就是孩子,安翊不喜欢太过于教条,不能让他们少了童真。
毕竟领有师父之名,二小的学业安翊还是需要关注的。她们的五禽戏练得还不错,已趋近炼体圆满,只差一个契机突破到内劲阶段,这两徒弟皆非庸才。
她们还小,安翊没过多干预,圆润之后再突破只有好处。带着她们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二小聪慧,收获不小。
医有宗先生在,安翊懒得考核,小孩子打个基础,没啥不得了。
“安翊,真不能带上二小吗?”
“郑姐,我想你误会了,之所以不带二小,核心原因不仅仅是泄密的问题。”
“安翊,既然不担心泄密,就带上二小吧!姐不知为何要换修炼方式,也不知有何差别,你决定让姐换修,肯定有不少好处,姐还是想带上她们。”
这一辈子,郑妤汐都是在别人的安排下生存,没有自主过,更多是在谋划把事情做好,逻辑简单,安翊很头疼。
“郑姐,这事不能轻率。从张家布局可以看得出来,妮子是关键环节,妮子有她的责任,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