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将宴会布置在会芳园内,又请了戏班在天香楼唱戏,一边听戏一边吃酒。
两年前,秦可卿才在天香楼身死,王熙凤触景生情,难免心中伤感,有许多疑问,想要问个究竟。
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就愈发想要弄个清楚。
午饭后,贾母等长辈们都在看戏,小辈们都去园中赏花、吟诗作对了。
见贾珠出去小恭,王熙凤只说喝多了酒,身体不舒服,要去园中洗洗脸,休息一下,也带着平儿离席了。
选了一个没人的亭子,王熙凤让平儿去把贾珠叫来。
平儿道:“奶奶,这种事可做不得,今儿人又多,被看见难免落人口舌。”
王熙凤道:“你个小蹄子,让你去就去。我行的正坐的直,旁边又有你看着,我们说会儿话,怎么就不行了?”
平儿还以为王熙凤要干啥呢,原来只不过是说话,说话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吗?吓了她一跳。
平儿遂将贾珠请了来。
王熙凤道:“平儿,你退远一点,这些话你听不得。”
平儿只得退至几米外,难不成奶奶今天是要表白了?万一待会儿看到了不该看的,应该怎么办呢?
贾珠也是一脸懵,问道:“弟妹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熙凤道:“大哥,我就问一件事,如果你知道,可不能瞒着我。”
“可卿妹子是不是还活着?”
贾珠心中震惊但面色不显,说道:“弟妹说的什么胡话,人死岂能复生?”
王熙凤道:“人死不能复生,但如果一直就没死呢?”
贾珠道:“秦氏已经逝世快两年了,怎么会没死呢?”
王熙凤道:“实在是有太多蹊跷,所以想请大哥为我解惑。”
“大哥与蓉儿媳妇素日里没有来往,但那一段时间却去了几次,更是派人日夜守着棺椁,不知是为什么?”
贾珠道:“秦氏身份尊贵,但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我做的一切都是符合规矩的。”
王熙凤道:“那当年在铁槛寺,为什么一把大火突然就把棺椁和守灵的两个丫头都烧死了?”
贾珠道:“弟妹当日不是亲眼见着了么?怎么又来问我?”
王熙凤道:“不对,为什么铁槛寺的小厮们都喝醉昏睡过去了?为什么大哥又碰巧来了馒头庵?为什么大哥命人先扑灭旁边的火,而不管灵堂?”
贾珠道:“小厮们吃酒,那是他们没有规矩;我去馒头庵是找宝玉;先救旁边的火是为了减少损失。”
王熙凤道:“一切都太巧合了。”
“还有可卿的尸体,我摸着不像是死人的尸体,只是当时太伤心,才忽略了。”
由于王熙凤和秦可卿的关系最好,这么多人里面,只有王熙凤抱着秦可卿的尸体哭了一阵,贾珠当时也没办法不让王熙凤接触,这才露了馅。
贾珠道:“只是弟妹过于伤心,不肯接受秦氏的离世,自己想象出来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弟妹还需看开些才好。”
王熙凤道:“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去问问尤姐姐、珍大哥和蓉儿,看他们怎么认为?”
服了这娘们了,非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贾珠道:“斯人已逝,弟妹又何必再去勾起他们不好的回忆。”
王熙凤道:“可卿既是我的妹妹,又是知己,我实在放心不下,时时牵挂。”
“大哥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再说出去。”
罢了,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只能告诉她了。
虽然贾珠确信,就算不告诉她,王熙凤也不会去问别人,只是自己憋的难受。
贾珠又让平儿退远了一点,才说道:“你猜的没错。”
王熙凤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要把这两年的担心和思念都流尽。
过了好片刻,王熙凤才止住泪水,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