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羊江,宇晏一直很喜欢去走走。
“希望北羊江上刮来的晚风拂过我的面颊和发梢时,能顺带着我的烦恼。”怜滑稽地说道。
“你是不是看我书了!”宇晏有点惊异。
“我以为龙川体育部二年生超能咖宇晏同学不会写出这种文艺的言语。”
“我爱好很多的,下次约去看书吼!”宇晏视线离开怜。
“那种公共借读书上写字,有素质。”
见宇晏不理,怜再岔开话题,两人骈行一直说笑着。不顾空中的雾水沾湿衣服,宇晏让怜带他飞上天看看北羊江那头去,飞这事宇晏原来是不愿去的,犹豫不决在怜看来是种棱角,现在看来终究是磨平了。
之后他接受了再次飞往天上的金色规矩,飞出徘徊低空的雾气,银皓月色打在脸上,阵阵凉意。在怜眼中,如果说金色规矩是一个高的存在,那这种高是一直推着他走的东西。没有不可及的高,也不会去一步步的追。
“好凉。”
“能不能不抱我的腰。”
“那我把在哪儿,你不怕掉下去?”
“不是说看北羊江吗”
怜一手搂着宇晏的腰,右手抵御扑面的风。越飞越凉,便慢下来右手搓宇晏的臂膀。
“唉…”一句叹息附带上一个“不要动我”的神情。
“我又不能两只手搓……”神情里的意思,怜吃得透,嘴上语气虽硬心里一股饱腹感似的无奈却油然而生。怜也不曾想过是无奈什么。大概是触及他笔迹下所谓的“自由”的东西。
“到那儿有什么意义吗”宇晏,“我单纯问意义。”
出乎意料。
“只是很想去,不知道意义。”看着宇晏意犹未尽,有时候怜会有些看不懂他。
金色规矩实在太远,直到宇晏身上都结上了霜也达不到,于是就停下来远远望去,飞出地面这么远,暗暗的它似乎是大了许多。身边没有了飞行的轰隆声,特别静。
宇晏看了看身下万丈之外的地面,除了零星光点,漆黑一片。回过头怜还一直眺望着上空,一直望着。
“感觉这么看天和地有点像。”一边照怜手里的火焰烤火,一边感慨。
“怜……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我没在丧,想听听你的看法。”
出乎意料。
这种话,大概怜也曾思考过,这从这个无趣的人的口中说出来好像很容易。
“有些人说,聪明的人因为可以理解太多,懂得事情大概的本来而难以接受到生活的乐趣,从而不快乐……”
“是啊!你想啊,人不会因为一件快乐的事高兴好久,却会因为一些悲伤难过一辈子。”同样的话同样句式怜也在某人或某处也听过无数次,有点不扣题但听起来却格外熟悉。
“所以我觉得生活的意义便是这些“聪明”的人为了抵抗没有生活快乐的虚无而死死扼住的命题。具体分析,小的尺度生活就很容易被予以意义,而时间空间的宏大尺度上,意义就荡然无存。所以我认为生活本身有点没有意义。”
“可是结果不尽人意,过程还重要吗?”
“那两个人注定是分开,那就不在一起了?”怜被问得糊涂,一时想不出例子更恰当。
“是这样我就不处了。”
听了这话,怜也顿了下。又不加思考把刚才想说的话说道:“结果都会逝去,经历过才是宝贵的。”
“我同意了!”宇晏的话,总是让怜摸不着头脑。总是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
……
夜色若去,便拉着宇晏传送回房间去了,再醒来之后或许是上课,或许是工作,再也许是别的什么事。宇晏回去了,这一晚怜也只剩这句不舍没说出口。
宇晏留下个项链,设计很美观,挂坠整体是破茧的形象,细节细致逼真。怜问过:“你不要了才送给我。”
“这我很喜欢呀!”之后又嘟囔了句什么话,凭宇晏的性格秉性,这句权当是放屁。
怜这一晚的开心,他把它当满足。兴奋得不得了,却不知道如何安放。
三楼的房门轻轻一关。看着手上的挂链,把它攥在手里。起身拉上拉门,坐在床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怜也不曾想过,为了什么而烦恼。内心藏了多少东西,有多孤独。可能孤独到这一点满足也塞得鼓鼓囊囊,可能孤独到连这一点激动也变得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