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很诧异,昔日的黎瑞连这种需要准头的技术都不能保证完全理解,现今对于水的控制能力竟有如此强大,是他身上的暗橙色图文强化了他。
杰近了身,趟着走,上身皆以闪避为主,绕过黎瑞短促有力的直线攻击,一寸拳击中黎瑞肋间,他退了几步。
凭这档,退回米奥身边。
“这个是黎瑞吗?”米奥观望了一阵,“他怎么……”话没说完,黎瑞人倒在那儿立刻就不动了。
两个人还有所戒备。“封印是被打得没有行动力就解除了!”
“又是我们善后。”米奥一边翻看黎瑞浮烂的皮肤。
“我…米奥。”杰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呆滞地伫立,对于这一叫米奥很不适应,待在杰身边久了,他这时的话总会是什么哀声叹气的开始。“你不会理解,下了那场雨我看到学院那么多人为此受伤害,大家如果知道…我就是那个躲在角落的恶人…当时见到那位学长问,说我如何负得起这样的责任”
米奥盯着杰眼神浮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会这样,不是你的错。”他停下来,“我们可以一起找到方法,不仅是救大家,也是救你。”
大众即使知道,他们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不如和所有人一样,重整旗鼓,面对未来的生活。
“我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我只是害得好多人得上这病…诶呀。”眼见这样,附近的青光的雨下得更厉害。
“我知道的,你自责也没用,你要控制!”米奥继续说,“别自责了,还要继续解决问题呢。”
杰低着头说不出什么来,眼巴巴的看着别处沉默。
等心情平复,便送黎瑞进了青关医院的急诊区。
“黎瑞同学吗,他已经吃过抵抗药了。”再看向急诊室里其他几个受感染严重的同学。“他们也都吃过了。”
感染者的病症来看,不止通报中提到情绪低落,皮肤腐蚀严重。自身内部免疫也会产生异常,攻击身体。
“这种皮肤溃烂的问题…”
“皮肤溃烂,我们的医疗手段太温和,赶不上伤口恶化的趋势。”旁边有忙了一晚,筋疲力竭的护士已经睡过去了。
没有任何收获,只好先让米奥回去睡觉,自己留守……
这间公寓三楼,几声步子迈下来。
正套了身外套,光着脚再次敲响楼下的门。这次才有回应。
门开了,怜表情平静,微有心喜。窗户开着,问,“看看还下不下雨。”
“你干什么去了。”宇晏表情不是很自然,“信息也没回。”
拉着他进了屋,倒了杯水送到手上。
“去干啥了。”宇晏顾不上手中的水。“去风谷怎么能这么晚回来。”皎洁的月光映在西墙和宇晏的脸。
跟他讲了一下在风谷里跟杰生气。
“你可是个敏感的。”虽然在心里一直有自责,但现在被宇晏一说,真是不服气。
“别讲我的,你呢,今天都干什么了。”
“上课呀,晚上就跟朋友去游泳了。”宇晏总是不爱说到底是跟谁,不过习惯了他这样。“别岔开话呀。”
“去第四渡转了转。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感染了?”听了怜说干嘛了去了哪儿,还有否定回答。他瞬间能被感受到的放松心情。缓缓喝下杯中水,“嘶…”放下手中的烫杯。
站起身来,脱下外套,昏暗光线,他人影从眼前闪过。
“这雨下得,好像是在哭泣一样,好悲伤。”他说的没错,怜在雨中形色的都见过,怎样的话都听着。有的人能感受雨,有的人只会被淋湿。
边躺上床边说“染上雨疾的人好多,有几个人,游泳馆里都不允许进入。好在我身上伤痕消了,不然以为也是。”
“你起的名字可真是好听。雨疾。”言多必失,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身上受了伤。不过好多事情都知道了,便不再在意。“你很自然呀!就上床。”
他面带谄媚,“雨疾这词是从书上看的,水蛇洲盛夏时节雨雾瘴气笼罩使得许多人得了雨疾,皮肤浮肿溃烂难愈,又不是我说的。”
听着怎么都像是文学作品,也不知道他平时都看的些什么。说了几句搪塞过去。
怜绕到床边,将窗关上,身上冰凉。离他远一点地躺下,不自觉地手就把被子盖在腿上,然后背到头后。
“你有点憔悴了。”宇晏借着昏光打量着,“我壮了吧?每天都心情愉悦,吃饭也好。”
“你有什么话要说。”习惯了他真正话题前的辅垫。
“我送你的项链。”他神情严肃起来,“自从它破掉之后,我就一直在做噩梦。”
听了这,才知道这颗茧真的原来是完整的。怜手心一转,右手把项链举到两人的视线中。两个人望望彼此,又盯着银色项链左半边闪着窗外映来的红光。宇晏可没注意项链是怎么出来的,只想着举着左臂贴着怜的右手,手指也拉着项链。
“噩梦就是梦到在地狱一样,一切都浸在血泊中…”细节总是记不得,“眼前是你,深色血液里我想去抓住你。一直都喘不过气,之后就醒了。”梦中心里有种对的抵触,又不能说出口。
怜立刻又收回手转身,再看着拿着项链的右手。
“这几晚睡得不踏实。”
“可能也是你太敏感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怜瞪着眼睛看着阳台,许久。
哈欠将眼泪不断挤出来。辗转反侧睡不了,见宇晏鼾睡声落下。
梦,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