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吸引,林离开始寻找光亮的来源。
他扭头环顾四周,发现所处的位置是一个青铜宫殿,整个宫殿的角落与墙壁上竟然有许多更小的蛇形雕像。
这些雕像形态各异,有的盘绕着铜柱,有的在高台上伸展着身躯,似乎要飞扑出去,栩栩如生。
林离走近其中一座小蛇形雕像,发现这些雕像的的各个位置都有火光照耀。
但这些火光不算特别明亮,只能说比真正的蜡烛要亮一些。
对夜晚视觉极佳的林离来说聊胜于无。
仔细观察后,面前这尊盘蛇雕像的蛇头张得很开,一簇细小的火苗从嘴中冒出,似乎正无声地燃烧着什么物质,淡淡的油脂味冲到了林离鼻子里。
这尊盘蛇雕像的旁边是另外一尊衔烛雕像,主角同样是蛇,但这一尊雕像的地位似乎更高一些,居于大殿的正中。
林离注视着这尊雕像,蛇头衔着的青铜蜡烛燃烧着,火焰在烛尖出现,不知是什么物质充作燃料。
就在这时,一抹幽暗的影子晃过林离身后,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诡异神秘。
林离似有所感,他猛地转过头去却又没发现什么,只好收回目光,默默的将金刚界的防御加厚了几分。
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在此地风元素的聚集更加困难一些,操纵它们也更加吃力。
不过,联想到在这儿天地为炉的消耗变得非常少,也就不足为奇。
接着,林离继续往巨大蛇形雕像处走去,手中黑剑随意的倚在臂弯处。
这副放松的样子似乎吸引了暗处生物的注意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整个宫殿里出现。
然后出现的是一种奇怪的咔咔声,一会儿在林离身后,一会儿又好像在整个宫殿里回荡。
听到不断有奇怪的声音出现,林离暗自加强了戒备。
而就在他即将靠近巨型雕像时。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从漆黑的穹顶上猛扑下来,一对铁黑色的利爪朝林离的后背插去。
可林离的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仅金刚界在短短一秒内就再次变化,其他部位的防御被撤下,完全集中在了背后的位置,使得利爪的力量与速度都大为削弱。
然后,随着林离腰间一扭,托在他臂弯处的黑剑也一动,剑锋以一个变扭的角度砸向来敌。
噗——
低沉的声音出现,黑剑与龙鳞覆盖的利爪相撞,在这一击之下,来袭的黑影快速退却。
林离猛然回头,却发现那黑影一直在后退,随即心中一动,直接呼喊道:“别跑啊!”
没曾料想这黑影竟然真的停止了飞窜,他停下身影,藏在昏暗的烛火边缘,用低沉的声音嘶吼道:“贼人!”
这时,林离撇了撇嘴,直接一手探照灯不讲武德地照在了黑影的头部。
那是一只标准的龙首,浑身鳞片大多是漆黑的,但是他的脸上戴着铁面具。
林离瞳孔微缩,他明白刚刚那个声音是什么了,那是这条巨龙在收缩自己的骨骼,他原本的体型在宫殿内打斗恐怕会损伤殿内的器物,他不想,或者是不敢这样做。
次代种龙侍。
“参孙。”
林离平静的说出了面前龙侍的名字。
铁面具下,龙侍参孙那双幽深的黄金龙瞳人性化地涌出浓浓的不解。
他身上那恐怖的气势为之一滞,低沉的声音稍稍缓和,“汝是何人?”
听到参孙如此问,林离淡然一笑,果然,纯血龙类不可能对自己没有初始好感。
“我是谁你不知道,但是你没有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么?”
林离依旧淡然,纯正的黄金瞳直视着参孙,身上的气势悄悄释放,并且打开了天地为炉领域。
“这是...大地与山的气息,汝...噫,还有吾王的气息。”
在仔细的审视过后,参孙的神色几度变幻,越来越惊讶,最后笃定的说道:“汝是吾王之友!?”
“咳。”
林离稍稍缓和神色,脑子里心念急转,然后平静地回复道:“吾乃大地与山之使臣,同时也是李司徒友人,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与司徒之弟共议司徒归来之事。”
闻言,参孙的眼神迅速变得混乱而无措,对方的说辞没有问题,陛下的气息做不得假,血脉中的悸动让他几乎要维持不住姿态。
对方说是大地与山的使臣更没有问题,那种气息几乎要满溢出来,可几位陛下们不是没有后代么?
那这位同族是!?
参孙的脑子想不明白这么多的事,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试探着开口,“君确为陛下近友,可...殿下如今尚未苏醒,恐..非能如愿。”
眼见面前的龙侍参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林离不免感觉有些好笑。
不过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迅速组织语言,开口道:“世变时易,那日地动白帝城已经动摇,殿下作为主人自当醒来。”
参孙再次陷入了纠结中,一双黄金瞳在面具孔洞下明灭不定,显然是心绪混乱,“君之所言,实为良语,可...”
这时,林离直接一挥手打断了参孙犹豫的话,“汝之陛下仍云游在外,白帝城危难在即,不可一日无主。”
“还请速速唤醒殿下!”林离朗声道。
参孙如果是人现在早已眉头紧皱,他再次沉默许久,似是在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他深深地看了林离一眼,“可。”
说罢,参孙浑身骨骼再次缩小,化作比常人高出三四米的状态,转身走向巨型雕像后面,那里是一片深潭。
林离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青铜城内,参孙这般体型还可行动无阻。
龙侍熟练地从雕像后面的深潭进入通道,这是进入龙王寝宫的大门。
所谓的龙王寝宫,只是一栋青铜所铸造的古老民居,漆黑的金属墙壁与小窗。
几间有些陈旧气息的屋子,藤制的床榻,两袭白衣挂在床榻边的墙上,一个陶制花瓶放在矮桌上,一切都是这么的简陋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