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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啦,又不是我顶撞你,你干嘛揍我?”朱樉很悲愤,异常的悲愤,“母后啊,你带儿子走吧!”
李青也觉得老朱做的太过,与朱标一起拉开了他。
朱标扶起朱樉,淡淡道:“既然父皇不愿,那就另立他人吧!”
说着,搀着二弟往回走。
“回来,你给老子回来。”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颓然道,“成,咱答应你了。”
朱标回过头,迟疑道,“当真?”
“天子一言九鼎,咱岂会骗你?”
朱标点头。
这场谈判可谓是皆大欢喜,朱元璋虽然吃了瘪,但看到了儿子的成长;朱标虽然仍要劳苦,但看到父皇的转变。
李青虽然会因锦衣卫整顿而权势受损,但能清闲下来,对他来说也是极好。
唯有朱樉,啥没得到,白白挨了一顿胖揍,甚至没地儿说理去。
……
朱元璋言而有信,第二日就对锦衣卫下手了。
他之所以如此干脆,是因为路已经铺平了,随着一公、二十候的灭亡,以及朝堂的大换血,不会再有盘根错节的势力,限制儿子了。
剩下的勋贵公卿要么遵纪守法、老实本分,要么直接就是太子党,没有必要清理。
同时,朱元璋也意识到,锦衣卫的权柄确实太大了,必须得好好整顿一下,重新达到平衡效果。
对他而言,锦衣卫就是一把刀,既然用完了,即便不丢弃,也得入鞘了。
于是乎,锦衣卫的引以为傲的刑具,被全部销毁,并剥夺了其先羁押、再审讯的权利,且除了必要的监视百官,刺探情报外,不能过多干涉官员;
即便逮捕嫌犯,也需先上达天听,得到批准才能逮人。
锦衣卫的声势、权柄,一落千丈!
与之同时,朱元璋也下了罪己诏,但所谓罪己诏,几乎都是在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整就是一个自我表彰。
而到了认错的地方,只听轻飘飘的说了句:听信小人毛骧谗言,致使少许无辜官员落难。
至此,大明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毛骧,落下帷幕!
斩首这天,只有李青来为其送行。
行刑台上,毛骧跪在那儿仰脸望天,久久不语。
李青神色黯然,抛开为人、品性不谈,这位上司对他的确不错。
离午时三刻还有半刻钟,李青走到他跟前蹲下,轻声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毛骧怔怔的望着他,好一会儿,缓缓道:“如果可以,接济一下我的家小。”
“好。”李青点头,起身欲走。
“李青。”
“嗯?”
“谢谢。”
李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叹了口气,走下行刑台。
少顷,刑部尚书抽出火签一丢,杀气腾腾道,“午时三刻已到,斩!”
刽子手举起大刀,狠狠斩下。
李青看着毛骧被斩,看着家眷收尸,看着木车渐行渐远……
……
时间一天天过着,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姓生活越过越好,朝堂的波涛汹涌随着毛骧的死,也逐渐趋于平静。
洪武二十四年,小十七长成了少年,获封宁王。
遥想第一次参加老朱寿宴时,他还只是个小娃娃,被几个无良哥哥捉弄,转眼已成了要镇守一方的藩王。
为缓和关系,朱元璋在奉天殿广场大摆授封宴,特意宴请在所有京官员,君臣举杯共饮,气氛十分融洽。
但总有些人,一得势就发飘,一喝酒就喝高。
一位都察院不入流的御史,借着酒劲儿来到御前,谏言朱元璋不该大肆分封,大谈特谈分封危害。
朱元璋气的直冒烟儿,但儿子一直求情,称言官言而无罪,不可妄杀。
大喜的日子,老朱忍了下来。
可那御史犹不自觉,倒是被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越说越上头,最后甚至说:如若不及时止封,不严加看管藩王、削其权势,终有一天,会发生比汉朝七王之乱更可怕的祸事。
李青暗叹: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果然,老朱这下忍不了了,以离间父子亲情的罪名,将其拖出去斩了。
此次宴席过后,刚缓和下来的君臣关系,又开始有了疏离感,而朱标也对父皇更加失望,父子关系越来越差。
李青看着生理、心理备受折磨,精气神越来越弱的朱标,终于借着一次两人独处的机会,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大逆不道之言:
“殿下,太子之位,不妨让旁人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