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驯服它。”伏青骨朝他脸上晃了两眼,“你的脸……不要紧吧?”
楚绾一趁机敲竹杠,“一瓶雪脂,一千灵石,记在你账上。”
一盏茶,又去一千灵石。
伏青骨朝乾坤袋里释放一丝电纹,乱钻的四脚蛇被绑住,骂又骂不出,挣又不敢挣,只躺在夜明珠上,鼓着两只眼珠子淌泪。
夜雨绵绵软软地落了下来。
伏青骨往外看了一眼,心情舒畅不少,随后转头对楚绾一问道:“只要禁术不反噬,我便能养好元丹?”
“自是不能,还得借用灵药、灵器补养,且要避免大动灵力,静身静心。”
“那得养多久?”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钱了。”
楚绾一上下嘴皮一碰,两排牙齿就打起了算盘。
“上次你吃的圣火莲子,便有养护元丹之效,罗浮果也可以,谷里补益元神的仙草多得是,另外,我还可替你炼浑元丹……”
伏青骨看向楚屿芳,楚屿芳别开脸。
除攸关谷里安危之事,药王谷其余事都由楚绾一说了算。
毕竟他才是谷主。
伏青骨叹气,看来自己得在四脚蛇将夜明珠耗完之前,多换些银钱。
楚绾一数得口干,喝了口水,看了眼伏青骨,继续道:“你这身疤,也能消掉。”
伏青骨拒绝道:“暂时不了。”
楚绾一看着伏青骨,又看了眼自家妹妹,两人放在一起,简直是两个极端。
“真不治?”
“若有朝一日我想治了,必定来找谷主。”
伏青骨不在意容貌,况且有这身伤疤做遮掩,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比起外貌,她更在意和纠结的,是识海。
识海治与不治,此时做任何选择,她都有顾虑。
若选择治,能让灵晔经受不住的过去,她能否一肩扛下,还需要衡量斟酌。
若选择不治,她心中总有不甘心,不甘心便不死心。
楚屿芳叫伏青骨一脸疲色,说道:“仙子的病,我会与兄长写个诊案,届时再与你合计怎么治。这两日,你便好生歇息,我会派两名药师来照顾你,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正好静下心来想想,治不治,如何治,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与兄长都不会阻拦你。”
“好,谷里事多,我这两日便不出来添乱了。”伏青骨又问:“逃跑的刺客可抓到了?”
楚屿芳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伏青骨又问:“那偷天洞的贼人可审了?”
“药师来回话说,伤势太重,要想问话,最快也得等到明日。”楚绾一感叹道:“这訾藐仙子果真有她师父的风范,下手干脆利落,狠辣果断。”
“她师父?灵晔仙尊?”伏青骨表情古怪,“听谷主这般言语,谷主难不成见过?”
楚绾一点头,“儿时有过一面之缘,风姿无双,世所罕见。”
儿时……
伏青骨将这两个字克化之后,问道:“在何处见的?”
“就在这药王谷,她来取药,父亲不在,我便取给她了。”
“她一个人?”
“入谷的只有她一个人,当时留她歇脚,她说有朋友在谷外等她。”
“什么时候?”
“我想想……大约是在三百年前。”
又是三百年前,和那个朋友……
伏青骨好奇问道:“那你可收钱了?”
楚绾一摇头。
伏青骨正想夸,又听他说,“跟你一样,收了一颗夜明珠。”
“……”伏青骨起身告辞,“不打扰二位歇息,我先回去了。”
楚屿芳让两名仙侍相送。
待人走后,楚绾一抓着脑袋,对楚屿芳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自打第一次见她,他便这么觉得。
楚屿芳泼冷水,“只要有钱,你见谁都熟。”
“我坑、我挣钱还不都是为了咱们谷里?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楚绾一见她不高兴,又道:“看在她帮了咱们的份上,我算她便宜些就是。”
“我看不是油盐贵,是耗子多。”楚屿芳神色软和了些。
楚绾一正色道:“左长老今夜抓了一些人,已禁在水台,是你去审,还是我去审。”
“我去吧。”楚屿芳道:“你不方便,也狠不下心。”
“也是。”楚绾一打了个哈欠,“回去歇着吧,别累着身子。”
楚屿芳见伏青骨消失在路尽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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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地牢。
药师们替偷天洞贼人处置好伤口后,便陆续回去了,只留下两队守卫看守。
不一会儿,一名药师又匆匆折返,说自己针包拿掉了,要回去取,守卫见他是刚才进去诊治的其中一人,便放行了。
“快去快走啊。”
“知道了。”
药师进去后,果然没多久便出来了,还和气地同侍卫们告辞作别。
侍卫不疑有他,等天亮之后再进去查看,却见里面的人已经死干净了。
“快!去禀告左长老!”
左长老急忙赶来,查看过后,见其皆是死于一剑封喉。
“那名药师呢!”
不一会儿,有弟子急忙来报,“长老,蔡师弟被人发现溺毙在莲台了!”
左长老又忙奔往莲池,一验尸,人已死了四五个时辰了,根本不可能进地牢杀人。
究竟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