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定在白虺身上,“你扇我作甚?想反天啊?”
白虺却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地看了又看,找了又找,然后问道:“魔种呢?我看到它钻进你体内了。”
伏青骨扯开他的手,脑袋往后扬了扬,这一扬便瞅见了一旁的席玉。
席玉问道:“怎么回事?”
伏青骨言简意赅道:“我将魔种暂时封印在了丹府中。”
“这太冒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虺反对,“还留着干什么?这魔种害人的东西,就该将它捏碎,以免再让其为祸世间。”
何况还是封印在丹府,凭它也配?
说着,白虺就将手伸向伏青骨的肚子,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我留着它自有用处。”伏青骨警告道:“再作乱,当心我抽你。”
白虺捧着手,往后挪了挪。
伏青骨四处看了看,却没见云述的影子,便对二人问道:“云述人呢?”
白虺别开脸,又往远处挪了挪。
席玉抬手指了指台下。
伏青骨见四脚蛇一脸心虚,便知道他又没干好事,随即剐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台边。
她低头一看,见云述泡在水中直蹬腿儿,连忙将人给捞出来。
白虺正欲开溜,一道鞭风却从身后袭来,紧接着,一记结实的鞭子抽在他背上,将他抽得跳起八丈高。
“啊!”
白虺的惨叫回荡在空荡的洞府中,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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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虺不仅挨了鞭子,还得负责将云述给送回苍梧峰安置。
谁叫祸都是他闯的?
白藏热情地想留几人做客,尽尽地主之谊,却被白虺明明白白地给拒了。
白虺揉着屁股打量洞府,“你这洞府什么都没有,尽哪门子地主之谊?是喝西北风,还是让小黄偷鸡给我们吃?”
闻言,白藏的心时比那地泉涌出的水还要凉。
他伏师姐说得没错,白师兄说话果然很难听。
小黄炸毛,拱起身子向白虺哈气,在白藏脑子里吼得天翻地覆。
“什么偷鸡!谁偷鸡了!小白,给我打烂这臭四脚蛇的嘴!”
“你敢,你去。”他可不敢,也打不过。
白虺一个眼风扫过来,小黄立即服服帖帖。
它也不敢。
他俩不敢,有人敢。
“会不会说话!”伏青骨一巴掌削白虺头上。
“嗷!”白虺捂着脑袋躲着到一旁,“我说实话干嘛打人?”随后又对白藏道:“妖兽开洞建府,都没这么不讲究的。我们也就罢了,你那少谷主来,也这般粗糙随意?”
说起洞府,小黄点头附和,“是粗糙了点,还不如我那洞府呢。”
一想起他那洞府,小黄又气不打一处来,那该死的贼人,不仅炸了它的洞府,还炸了它的屁股。
算他死得快,否则让它再碰上,一定将他骨头一根根地拆下来!
白藏忍不住拍小黄的头,“你不住得挺好。”
小黄赏他两爪子,“我那是没有选择。”
“嘶!”
白藏一边甩手,一边回头打量自己的洞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楚屿芳造访时的情景来,却发觉怎么想怎么违和。
她那般人物,仿佛就应该像她养的那些灵植仙草一样,待在药王谷那般山清水秀,超然绝俗之地。
自己这光秃秃的洞府,跟她的确不大般配。
伏青骨道:“不必听你白师兄胡诌,他又不懂。”
白虺不满,“我又不懂了。”
伏青骨眼皮一撩,“你懂个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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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虺反手摸了摸背,立即闭嘴。
伏青骨冷哼一声,对白藏道:“我倒是觉得此处挺好,虽然清俭,却友爱和睦,少谷主若是来做客,应当会喜欢。”
“真的?”白藏有些怀疑,“师姐不是在安慰我?”
安慰是有,却也是肺腑之言。
伏青骨认真道:“少谷主并非看中外物之人,否则又何必拒颜恻少君于千里之外,对其殷勤之举视若无睹?”
楚屿芳虽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刚强自持,且正是因其身弱,自觉寿命难长,许多事领悟得比常人更为透彻,不易为表象所惑。
小白虽清贫,却有赤子之心,坚定之志,无邪之念,在药王谷他便已将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楚屿芳,她接受并且视其为珍宝。
对二者而言,一切都刚刚好,其余的都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若为这些而舍本逐末,岂非得不偿失?
“伏师姐说得对!”白藏重拾信心,露出笑容,见白虺盯着他,又道:“白师兄也说得没错,少谷主看不看中外物是一回事,我的心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是得将这里好好收拾改造一番,若真有那么一天,少谷主造访,他也希望自己这个小山头,能配得上她。
所以他要努力奋进,不仅要提高修为,还要多挣钱,要配得上她的,不仅是这山头,还有他。
“对了。”说起楚屿芳,伏青骨想起她托自己带给白藏的回礼和信件。
她掏出被楚屿芳塞得满满当当的乾坤袋和信件,递给白藏,“这是少谷主托我带给你的东西和回信,先前一直忙着别的事,就忘了给你。”
白藏双眼‘噌’地一亮,珍重的接过,“多谢伏师姐!”
小黄鼻子尖,闻到了灵药的味道,就伸爪子去掏,被白藏按回了怀里。
白虺见了,不由得冒酸水儿,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他幽怨地盯着伏青骨。
伏青骨眉毛一挑,“看什么,还不把人送去苍梧峰?是还想再挨鞭子?”
臭妖道!
白虺扛起云述,气冲冲地跑了。
白藏连忙追出去,“师兄,等等我,我带你过去。”
伏青骨盯着洞口幽幽一叹,却叹进来一只狐狸。
席玉顶着鞋上的脚印走进来,对伏青骨问道:“小师叔,还不走么?”
听着这声‘小师叔’她叹气的声音拖得更长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