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交错,已成千千结,老人常说的:有结的人必有结。也许他们二人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但一情字伤了多少人却实实在在的。离勉仁带着仿佛被刀刺穿的身体,摇摇欲坠的没入山林中,临了抛给小童一块圆圆的小玉牌,留下一句话:“百云玉,赠君子。”小童倒是听说过这玉的来历,传说有位天子好白云,劳万人寻此玉,一仙人见不得他如此劳民伤财,就下凡来,将百里白云收在一小小玉牌里,天子大喜,但不久就失去了玉牌,郁郁而终。“这实在太贵重了,喂,你······”赠送玉的人已经不见了。小童借着月光看那玉牌,一面刻的是古时的龙形,另一面是新刻的很工整的伊文:“喜欢你。”小童有点不相信,那样的权谋之人会喜欢她,再看看四周,木阳阵的石头都已经劈得不成样了,又看看自己还好好的,可见那离勉仁也不是那么坏。
但简单的爱在野兽眼里是怎么看,天下人都明白。木阳阵一边的碎石堆里就有一双与世人不一样的眼睛,它透出的寒光让人想到了狼。小童心事重重的回家,山林就平静下来,也不管不顾人的思想,流动着月光和树影,来把林间的猎物照看。
又是伊人垂红泪,不晓到天明。离勉仁坐在马车里,也无追兵,隼跪在他面前,喃喃自语:“要不小的把那姑娘捉来······”离勉仁很伤神,也伤心,他没有回答,但一支箭打断了隼的音,射在离勉仁的左脸边。隼立刻追了去,但离勉仁阻止了他:“送信的。”然后轻描淡写的取下了信结,一行清丽的字用离文写道:“小童是愈言亲妹,所有人都不知情。”离勉仁的脸不着痕迹,但他的手已经将信捏得粉碎:“她要嫁的是她亲哥哥?”眼里满是嫉妒,愤怒。
“王爷,要不然抢亲吧。”
“住口,离国刚离内乱,不可。伊国可不比歌林,他们没有内乱,和别国有亲少战,没人知道他们底细,再加上又有天子兵书。不可能赢他们的。深宫内地如何强抢。”离勉仁想到小童毫无感情的厉声喝道,不由心沉渊底,寒澈了。如何不相思,多情反被无情扰。难道他一国摄政王还比不上那没实权的伊王吗?“心不在,抢也无用。”
“王爷,可你都不纳妃,这非社稷之福啊!再说,那是她亲哥哥,抢了她还要谢你呢。”
“隼,就算这是真的,谁信?无人知底,那造成这局面的人会放过这成霸业的大好时机吗?小童,伊王只是他的棋子。”
“主子,这是大阴谋啊。”
“没错。抢了,只会中计的。”可是,离勉仁心中有点暗喜,也许小童会回他身边,一如柔顺的媚己,同情他,在他最思念小童时给他言语上的安慰。“隼,我刚见过小童,再告诉她此事,她必定不信。你立刻送信给伊王,搅搅局,也不让那幕后的人好过。”隼立即领命去伊京。
而另一边小童回家给父母看了百云玉,说出离勉仁送玉的事。家人都认为此玉是奇观,尤其是看到玉后刻的那几个字,木阳看后陷入了沉思。他连夜入宫见伊王,不知商量何事。
就在木阳入宫的时候,离勉仁在离伊京楠衫二十里地等隼的消息,等来的是个满身鲜血的隼。
“为何如此。”离勉仁急急的问。
“中了埋伏,是您的伊国奴隶干的,越往楠衫,杀手越多。我们一举一动都被人暗探了。”
离勉仁突然吐出一口血:“小童。”说着往伊京走去。
“王爷,你不能去,有埋伏。”但隼的声音还没到离勉仁耳里,勉仁已经不支倒地了。
皎皎月华不离君身,小童正看着月光分神,百云玉的珠链“哗”的掉下来。小童拽紧了玉牌,才没让它和其它玉珠一样掉地碎裂:“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小童拾起链子,月光让玉显得更冷了。
又过了几日,天沉沉的,小童照常学习宫中礼仪,就听见力哥哥回来告诉她,离勉仁出事了,夜探伊国后,就病得离死不远了。小童心一紧:“前几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病了?”
“见你之后,被不明来历的人袭击了,父亲也在查,看来伊国也有风浪了。”愈力眼里有血丝,看来这事他也查了,不久他就要去露国,探探那里的情形,顺便接他二弟回伊国。但愈力没有把握完成这任务。因为露国女王一再催促伊王立刻下旨送亲,也不要什么礼物,就要二弟愈航一个。愈言以小童大婚为由,要求露国女王送回愈航观礼,再谈送亲之事。女王又推脱说,她大喜在即,新郎不能回国。两国只差没打起来,离国和歌林正隔岸观火。
歌林王最终还是死了,王后拥护玉妃的小王子仪一为王,自己成为太后。但朝政很快被玉妃的外戚所控制,他们怀疑伊国得了天子兵书,对伊国恨怕相煎,所以在太后的玉膳里加下了慢性毒药,太后自知命不久已。有一日调笑间对权臣们说道:“天下伊国也。”当时席间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了残生不相思?最怕相思,青梅绕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