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后半部中,地方军阀马文德培养了两股土匪势力,一股是下水早,点子硬,李水沫带的老势力土匪,一股是安浆糊带领的杂七杂八,乌合之众的新土匪。用一句俗语做比喻,安浆糊的人放几枪也蹦不出一颗牙来,竟是放空炮的窝囊废。但安浆糊早一步被马文德收抚收编,而李水沫和安浆糊两股土匪向来不和,李水沫资格老,人手硬,安浆糊枪杆多,人嫩。李水沫瞧不起安浆糊新匪是雏,安浆糊也不服李水沫摆老资格,两只匪算是水火不容。
军阀马文德想两者兼收,可李水沫油盐不进,要安浆糊没他,要他就不要安浆糊。马文德眼看招抚不了李水沫,又听说李水沫与自己的对头另一个军阀徐寿椿接触,所以心生了灭掉李水沫土匪杆子的想法。小说后半段,描写的也就是军阀马文德收拾李水沫土匪杆子,菊生跟着李水沫杆子逃跑的过程。
这一路逃亡,同菊生耍的要好的瓢子九在突围的时候被军队打死,刘老义也被军队抓获,菊生看不惯赌钱输了给他要钱去赌的陈老五,也挨了枪子儿。逃亡的路上,菊生看清了许多,他不在那么崇拜李水沫。以前,李水沫在他的眼里就是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像诸葛一样运筹帷幄的人物,而现在,他看穿李水沫只是一个弱势群体中走出来的野心家,就算以后成功,也不过如马文德与徐寿椿一样混个军阀,不会同情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不会有什么更大的志向。李水沫在他心中伟岸的形象一落千丈。李水沫的杆子被打散,死的死,逃的逃,他的义父薛仁礼逃亡中带着赵狮子无家可归,只能给一家地主看家护院。
同菊生一起逃亡的王大成和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看不到复仇的希望,又重新开始他流浪说书活计,王大成本想做个本分的农民,可是没地,他只好继续投奔薛仁礼给人家看家护院。菊生也借此机会回了家。回到家,他看到破败的院落,求学已经没有了希望,或许以后,他为了活下去,也会逃去当兵。或许也会逃去广州去寻找参加革命党的大哥。
他迷茫,但又隐隐能看到一丝希望,那希望或许是在广州闹革命的大哥带给他一点点闪耀的亮光吧!
全文没有说闹革命,但小说全文都在续写农民摆脱不了的贫穷,在饥寒交迫中挣扎反抗,看不到希望,做个禽兽,只要能活着,他们会竭尽全力,在善与恶中来回穿梭,不指望有什么好下场,只是活一天赚一天。
在当时若看到这部小说,也许希望当你感到绝望的时候,给你看到一丝未来渺茫的曙光。但,现在来读,看的尽是贫穷的农民挣脱不开的宿命和轮回,无关好与坏,恶与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社会,有点动荡,受害的都会是底层的百姓。这是几千年,他们逃脱不掉的宿命,他们如韭菜野草一般生长,割了一茬又一茬;
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只是等野兽饿了充当食物。
这本小说告诉你一个道理,从野蛮到文明,从古至今,只有一条法则没变——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2021/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