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两步,又倒回头,小声对廖华裳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家要多加小心。”
廖华裳屈膝行礼,“老人家请讲?”
“流放的犯人,需得交纳赎税。除了衙门里的,那边的也会收一份。但是他们要的,又不全是粮食或银两。若是交不上,只怕要被拉去陪练或趟山。”
老者深深叹了口气,眼神哀伤又同情,“那时,多半是有去无回啊。”
廖华裳愣了愣,肃了神情,郑重福身一礼,“多谢老人家告知。大恩大德,莫齿难忘!”
她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里如翻江倒海般不平静:所以前世,父亲和大哥之所以被拉去趟山,是因为他们拒绝了官兵想要的东西。
他们想要什么?
显而易见!
这帮该死的!
廖华裳原地出了会神,转身回头时,看到所有人都已经投入了清荒之中。
几个小妹拢着一大捆木枝往旁边拖。
瑁哥和瑞儿也不甘落后,人小,大棵的拖不动,两个孩子抱着砍倒的荒草,小牛犊一样来回搬运。
男子拿着刀剑斧镰,将荒草和树枝砍断,女子则负责清理。
就连祖母也没闲着。
好在眼下是深冬,树林和荒草都已枯黄,蛇虫鼠蚁也都钻了洞,草丛里还算清静。
人多力量大。
院里的乱枝荒草很快被清理干净。
郑全带着人和几个堂兄弟去清理院子周围的荒草。父亲则与二叔三叔用荒草和枯枝捆成捆,一捆一捆扔到房顶,准备等会吃点东西,便上房修缮。
廖华裳和祖母、母亲准备饭食。
柴草都是现成的。
二婶三婶和几个嫂嫂、以及郑夫人收拾房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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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甜突然连蹦带跳从西面草丛里蹿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野鸡,高兴地大喊大叫,“廖姐姐,看我逮到什么了?”
廖华裳连忙迎上去,“太好了,今日咱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可算盼来了一只活鸡!
廖华裳把鸡交给二叔。
二叔以前经常出去打猎,收拾猎物最是拿手。
他拿了一把菜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鸡杀好。架在火堆上的热水正好烧开,褪毛去脏,从井里汲了水清洗干净。
廖华裳朝二叔伸出手,“我来剁,二叔去忙。”
这个时候的野鸡,少了吃食,身上肉不多。这样一只野鸡,炒出来也就将将够一碗。
廖华裳从空间花了十积分,屠宰了两只公鸡,拿刀剁好洗净。
然后起锅烧油,将鸡肉放到锅里炒出鸡油,放入花椒粒、披垒子、姜块和葱段,翻炒出香味,再加入烧开的热汤。
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扩散开来。
干活的众人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笑道:“裳儿可要快点做,不然一会儿咱们咽口水该咽饱了。”
廖华裳笑着添火,远远看着郑全等人,扬声笑道:“郑大哥,那边的荒草先不要除,挖几个陷阱吧。若是有不长眼的野猪闯进来,正好给大家伙儿打打牙祭。”
廖魁若有所思看了廖华裳一眼,慢慢直起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要挖,那就多挖几个。野猪皮厚暴躁,再在里面下几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