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臻对这洛神花茶倒是颇为满意,二人品茶也打发了些时日。
入夜,卿言想起昨日种种,怕蓝臻得寸进尺,便打发他去隔壁房间睡,可蓝臻耍赖粘人的功夫,完全超出了卿言想象,卿言只得叹了口气,允许他留下,不过让坠儿多拿了一床薄被放在床上。
“王爷。”曹达在门外求见。
蓝臻让曹达在外寝回话。
曹达将一封信笺递上,蓝臻看了看,是模仿好的周赐青的笔迹,落款是伍争。
“派个机灵点的亲自送到蓝靖手上。”蓝臻吩咐道,“再把斥候营一分为二,小心埋伏在镜花水月内外,配合聆风阁的行动。”
“是。”曹达领命。
回到内寝的时候蓝臻看到卿言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捂着肚子。
“小言儿。”蓝臻赶紧将她抱起。
“我没事。”卿言低声道,可声音却是虚弱无力的。
“怎的没事,都冒冷汗了。”蓝臻用帕子擦了擦她的额头。
卿言:“去把坠儿叫进来就好。”
蓝臻:“叫她进来做甚,我让她去请大夫,不行,得把洛清叫回来。”
“等等。”卿言拉住他,“我真的没事,叫坠儿进来即可。”
“不可耍性子。”蓝臻声音大了起来。
卿言无可奈何,只得闭着眼说实话:“我不过是来了月事,去把坠儿叫进来,你出去。”
蓝臻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好,我去叫人。”
不多会儿,坠儿进来伺候。
“公主,喝一口,会好受些。”坠儿将暖水袋给卿言抱着,又将炙暖的红枣红糖姜茶递到卿言唇边,卿言喝了几口,腹痛缓解了些。
“小言儿,可好些。”蓝臻实在等不及,从外寝进来,看到卿言脸上渐渐失了血色,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对坠儿道:“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她。”
“我好疼。”卿言的小脸皱到了一起。
蓝臻:“都怪我。”
卿言边疼边笑:“不怪你,这跟拔毒洗髓无关,洛清说过,是墨葵花解毒的副作用,不过疼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每次都疼,这一次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洛清可告知了缓解之法。”蓝臻问。
“没有,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缓解痛经无非就是吃些止疼药,可止疼的中药太苦,卿言实在不想喝。
“要不这个你再喝点?”蓝臻把坠儿端来的汤盅给卿言递上。
卿言摇了摇头,暖腹的姜茶喝到饱也是效果有限,她无可奈何的闭上眼,抱着暖水袋往被子里钻,打算睡过去就好了。
蓝臻见卿言虚弱无力,便给她盖好被子,守在床边。
药物作用下的痛经与正常情况下的生理痛完全不同,卿言只觉得越睡越冷,直到最后感觉如坠冰窟。
“我冷。”卿言轻吟。
蓝臻摸了摸她的小脸,果然是寒凉之症,便赶紧将她搂进怀里,用体温暖着她。
时值盛夏,蓝臻搂着她,竟觉得有些凉意,可见怀里的小人儿要是没有他,怕是要冻死了。蓝臻用内力催高了体温,卿言才舒缓了些。
蓝臻照顾了卿言一整夜,直到第二日卯时卿言才暖了过来,可蓝臻却因为内力消耗过甚还在昏睡。卿言从蓝臻怀里挪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便给他把被子掖好下了床。
“坠儿,去温一盅参汤,等昭王殿下醒了再送来。”卿言吩咐道。
“公主,您的身体——”坠儿伺候卿言洗漱。
“好多了。”卿言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疼还是真疼,不过已经不冷了,“坠儿,去煎一碗止疼药。”
“是。”坠儿退了出去。
卿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放心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招探卫来问话。
消息放出去已经两天,各方也该有所行动了,被动挨打不是卿言的风格,也不是蓝臻的风格。
“放一条线索给南夏人,让蓝靖去查七色收双份的事,再做点手脚,让蓝靖以为晋王是为了事后方便嫁祸才不用自己人,而是买凶杀人。”
“是。”
“公主。”一探卫刚领命退出去,又一探卫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