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信。”卿言接过,打开快快浏览了一遍。
“大月氏?”卿言眉头轻蹙,似有些想不通,“大月氏虽与西域诸国相邻,却与秋戎相隔了整个西域,自秋戎对我大齐称臣以来,西域三十六国已陆续递交国书,愿与我大齐重修旧好,秋戎此时与大月氏勾结不划算啊。”
“勾结或许还谈不上,顶多算是求助。”宁远回答。
卿言:“那秋戎用什么做筹码?”
“今晨拿到这封信件时我也想不通,可那匹汗血宝马给了我一些提示,”宁远顿了顿,接着说,“大月氏虽紧邻大宛,却因大宛控制着马匹血统而始终无法培育出优良战马,而秋戎的哈萨克马是在血统上仅次于汗血宝马的优良马种,这或许就是秋戎能向大月氏求助的底气。”
“这个海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卿言微怒。
“这次不是海图,而是昆努尔。”宁远道,“上个月,蓝臻的玄甲军配合宁家军重创了昆努尔的主力,他想复仇也是人之常情。”
“看来,海图跟咱们这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了。”卿言道,“我记得此前思承曾给我带来一桩密辛,便是关于昆努尔和海图的关系,据说原本塔特可汗极其宠爱这个幼弟,海图便用一个女子挑拨了塔特可汗与昆努尔的关系,而这名女子长得与昆努尔的母亲极其相似,所以,海图的这个小叔,或许是他的兄长也未可知。”
“原来还有这层。”宁远若有所思,“云轩已给瑞王回信,信中已捎去了玄甲军军令,以防昆努尔异动。”
“主力刚刚受创,想来这个昆努尔与大月氏求助也只会伺机而动,咱们完全可以祸水东引,让他与海图鱼死网破。”卿言兴奋道。
“我也有此意。”宁远赞同,“所以,目前静观其变才是最佳战略。”
卿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刚刚宁远提到了玄甲军的军令。
“这件事情为什么蓝臻比我先知道。”卿言仰着头,瞪着眼睛质问宁远,似乎还有一股子气鼓鼓的味道。
宁远笑了笑:“今日我们在讨论此事时,洛清在给你诊脉,便没有打扰,还是身体要紧是不是?”
“你又帮他说话。”卿言不知怎的,就是见不得他俩要好。
“没有,我错了,错了。”宁远赶紧哄。
卿言:“你看,你都主动认错了,说明刚刚心里就是想着要帮蓝臻。”果然,女人无理取闹起来,真是天下无敌。
“那,我没错?”宁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啊,你错了也不承认,我不理你了。”卿言别过脸去。
这般完全无道理可言的对话,宁远已经不敢接下一句了。
“那,我,我该怎么说。”宁远小心翼翼的问。
“你应该说,言儿,我再也不帮蓝臻了。”卿言理直气壮。
“那是自然。”宁远赶紧应承。
“那,下次蓝臻再来争,你不准把我让出去。”
“好,我不让。”
“还有,不准再给他出主意。”
“好,没有下次了。”
卿言满意的抱着宁远,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像极了一只讨宠的小猫。
宁远被她蹭的有些燥热,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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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的更鼓声远远的从外面传来,传到镜花水月的内院时,只剩下尾音了,完全不影响此时睡得正香的卿言,可宁远记着洛清的交代,每隔一个时辰吃一颗药,四颗药丸还剩最后一颗,于是,他轻轻唤醒卿言。
卿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已经累极了,看到眼前的宁远只得向他讨饶:“宁远哥哥,我好困,你让我缓缓行吗?”说完,又伸手抱着宁远的腰,以示诚意。
宁远看着这只慵懒的小猫,淡淡一笑:“吃了药再睡。”然后把药丸塞进卿言嘴里,再给她哺了一口水。
吃完药,宁远摸着卿言的额头,很是怜惜的看着她,又给她了输半分内力,然后用体温暖着她,与她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