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着猎装出现在马场,英姿勃发,卿言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诗: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真真是赏心悦目。
“口水流出来了。”蓝臻走到卿言身边,笑着在她耳根亲了一下。
卿言陡然回神,见蓝臻凑得太近,条件反射般推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什么也没有,忿忿地白了他一眼,走到宁远身边,靠近他耳语:
“这个马场里约有二十多匹马,其中汗血宝马就有五匹,我选了其中四匹,没选昨日骑乘的那匹。”
“好,我去看看。”宁远向马匹走去。
卿言也跟了过去,路过蓝臻身边时,拽了他一下:“快去帮忙,看看是不是战马。”
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卿言早已言明,蓝臻自然是上心的,也跟着宁远去了。
剩下云轩和洛清傍在卿言身边,洛清还很贴心的帮她托着手腕。
宁远和蓝臻二人试了试马,又将马匹交到小厮手上,马场的厩官赶紧热络的跑过来伺候,得知宁远二人满意,便赶紧命人将马匹打理好。
“都是正值壮年训练有素的战马。”宁远走过来低声告知众人。
蓝臻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这里的厩官和马夫似乎都不知这是汗血宝马。”
“不认识也很正常。”卿言道,“镜花水月养这些马,原本就是用作娱人的玩具,请来照看的厩官和马夫,自然不会像官家马夫那般见多识广,而东南边陲之地又盛产长于驮运的晋江马,民间马夫对骑乘的战马更是知之甚少了。只是,这汗血宝马珍贵,可别被他们的无知给养死了。”
“现在看来,这些马该是刚来不久,饲养也算得宜。”蓝臻回答道,“汗血宝马虽珍贵,却好养活,耐饿耐旱,小言儿不用担心。”
“那就好。”卿言笑了笑,“好了,咱们去狩猎场,把这些宝贝拿出去溜溜,我倒要看看在这东南地界上,到底会是什么人对它们感兴趣。”
狩猎场是镜花水月的老板与东南地域中其他几个大商户共有的,所以,狩猎场中定能遇到识宝之人。
卿言向厩官招手,厩官赶紧带着小厮牵马过来。
“哪匹马最温顺?”卿言偷偷问宁远。
宁远笑了笑,带着卿言走到一匹枣红色的马面前,小厮十分有眼力见的搬来了上马的杌凳。
“上马吧。”宁远伸手扶着她。
卿言踩着杌凳翻身上马,被宁远护着,避开了用左手。
众人见卿言已准备好,也纷纷上马,朝狩猎场去了。
蓝臻也吩咐在斥候营挑选的随从们一起跟上。
九龙江狩猎场原是前朝那位王爷所建的皇家围场,占地约十二万顷,分为御道口练兵场、闽岱屯垦场、东夷山林区和交溪草场四个区域,自转为民间经营后,御道口练兵场已划拨给永安侯,而闽岱屯垦场、东夷山林区和交溪草场,仍旧足够撑起狩猎场的规模。这里峰高谷深、曼甸平坦、森林浩瀚、河流交错,风景十分优美。今日虽是为了弄清楚汗血宝马一事,可卿言也起了游玩一番的小心思。
现在是夏末,还未到传统的岁行秋狝之时,所以九龙江狩猎场开放区域有限,这也是卿言觉得会在狩猎场遇到识宝之人的原因。
“整个东南就这一个皇家围场,镜花水月的老板还真是很有生意头脑,一年四季都不放过啊。”卿言与宁远同乘一骑,宁远护着她,速度不敢太快,是以,卿言将一路的美景尽收眼底。
蓝臻见卿言与宁远有说有笑,甚是亲密,心里就不痛快,于是策马扬鞭一骑绝尘而去,一人率先进入了狩猎场的核心区域。
“宁远,我们是不是太慢了,你看,蓝臻都不耐烦了。”卿言看着蓝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回头问,“今日行程虽是有目的而为之,却也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宁远向来喜欢围猎,卿言是知晓的。
一直与宁远和卿言并肩而行的洛清笑了笑,道:“别理他,他那是吃醋。”
啥?又吃醋,他是醋做的吗?卿言看着蓝臻消失的方向,刚刚心里的那么一点点愧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那就随他去,堂堂战神殿下,怎的如此幼稚。”
“昨日他伤了卿卿,今日卿卿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给他就上了宁远的马,他吃醋也实属正常。”这二人相处起来跟冤家似的,洛清为蓝臻说了句公道话。
“那,我此前都说原谅他了。”卿言为自己辩解。
“可卿卿这躲着他的行为却不像是原谅的意思。”洛清笑道。
“娇娇不用理他,他就是矫情。”云轩听不下去了,上前来插了一句。
三人中,洛清与蓝臻是总角之情,宁远与蓝臻是同袍之谊,只有云轩与蓝臻的交集没那么深,何况两人初识时,就是蓝臻对卿言表现得不那么正人君子,被云轩抓个正着。(宝子们还记不记得,开篇的时候卿言去南部救灾,向蓝臻借粮被算计,善后的就是云轩,后来在随县,蓝臻与卿言拼酒,还偷吻了她,也是被云轩撞见,二人已经两次VS了。)
“对,他就是矫情。”卿言与云轩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