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湖阳城。
黄祖已经攻打了湖阳城三日,除了造成双方士卒大批的伤亡,竟一无所得。
“将军,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苏飞向黄祖谏言道。
黄祖怒道:“本将又岂会不知!可他蔡德珪贵为大将军,又是此次北征主帅,严令本将军率军前往新野会师。若是不从他将令,此战后被他借此由头发难,本将岂不是自讨苦吃!”
“大人可遣使者向大王申诉大将军用兵不利,明日起我等便只围不攻。只需要牵制住湖阳梁军,即便战事不利,我等亦可以此为由,如此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黄祖长子黄射在一旁进言道。
黄祖思索了片刻,抚须道:“我儿此计甚妙,若是能借此战扳倒蔡德珪,则本将说不准也能坐一坐那大将军的位置!传令下去,我军伤亡惨重,须休整后再战,退兵!”
楚军士卒突闻退兵命令,皆欢呼不已,上万人马比往日还快一倍的速度撤回了营寨内。
郭循瞠目结舌地看着神速撤退的楚军,今日才进攻半日,这黄祖怎就退兵了?
“速请陈将军进城议事!”郭循捉摸不透楚军的意图,只能唤人将陈希细请进城商议。
然而众人还未出城,便见陈细已在城门处准备入城。
“陈将军,我家将军有请!”
陈细颔首,楚军如此反常的撤军,看来不止他感觉不对劲。
“老郭,你怎么看?”陈细见到郭循后便迫不及待问道。
“可有发现?”郭循与陈细相识数年,对对方的性子都早已摸透。陈细一般这种问法肯定已经有了答案。
“前三日楚军那般猛攻完全不计伤亡,今日却如此反常撤军,我怀疑是楚军主将见强攻不下,意图使诈!””陈细信誓旦旦道。
“使诈么!”郭循沉思道,“你我也莫管他使什么诈,只需谨守防线便可!”
“我思之再三,也唯有此法了!”陈细向郭循拱手告辞,“既如此,我这便回去,若有紧急情况,随时联络!”
“老陈保重!”郭循亦拱手回礼。
翌日开始,楚军便只是在湖阳城周边游弋,不再卖力攻城。
不知楚将心思的郭、陈二人则每日提心吊胆,生怕中了楚军的诡计。
正当湖阳这边闹出乌龙之际,新野-朝阳战场却出了变故。
朝阳城这边,黄盖一直压着朝阳楚军打,朝阳主将张允几乎起了弃城撤往新野与蔡瑁合军的心思。
但很不幸的是,大将军蔡瑁那边率先派人过来问起朝阳的战况,张允这才知晓新野那边的境况更差。
无奈之下,张允只好在朝阳死撑,甚至屡屡派死士出城突围,意图向南面求援。
“报告将军,今日又有二名楚军死士破开重围往南而去!”负责日常巡查的校尉报告道。
“罢了,派出探马往南,严防楚军来援!”黄盖无奈,楚军死士的突围防不胜防,拦不住就只好小心戒备楚军的援军了。
但黄盖想不到的是,其实楚军的援军已经在朝阳附近山头窥视好几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邓城守将甘宁!
甘宁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子,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守在邓城看守粮草。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乃是巴郡豪强子弟。初平四年,在荆州别驾刘阖的策反下,甘宁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焉(本书设定刘焉至今未死),但被赵韪击败。甘宁只好便率领八百多人,去荆州依附刘表。
刘表立楚后,与刘焉的蜀汉关系紧张,甘宁便一直奉命在夷陵镇守,直到刘表决定收回南阳,这才将甘宁调到了北面。
甘宁在被任命为邓城守将后,把邓城的防守调整了一番,便将一应事宜交由属下处置,自己则率百骑往北面而去。
“梁军战力果然不凡,老子要是有这么多精锐,也能把张允那废物吊起来打!”甘宁观战数日,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楚军战力本就不如梁军,双方主将的能力又相差甚远,出现这种一面倒的局面倒是一点也不稀奇。
“将军慎言!张将军可是大王外甥!”一旁的亲卫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