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摊出玉白的手掌,将纤纤放在了手心里。
这条粉色的龙鱼实在可爱,一双圆溜溜大眼睛正水汪汪看着自己,两根细溜透明的龙须不安分在两侧飘呀飘,鱼尾不断摇来揺去。
它这是在卖萌?
华年一指拨弄她的龙须,浅浅一笑,问:“纤纤,你怎么知道我住上灵宫的?”
龙鱼翻下手心,化回人形,一对梨窝浅浅晕开,纤纤好奇问:“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跟着仙童来的啊!”
华年可真高,自己还不及他的肩,这一身素白暗纹的云绵袍子,走起路来携风带霞。
这头墨发宛如流云,半绾在脑后,一半铺泻及腰,和那白袍形成极致对比,完美的五官,干净温暖的笑颜,真真的岀俗脱尘,谪仙上神。
记忆中的上仙上神,都是些老头儿,毕竟活了个百十万年,等到熬成上神,都成了老倌儿。
瞧这华年如此年纪轻轻就成了上神,莫不是神仙也开后门儿?
两指在她额头一弹,华年问:“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纤纤摆摆手,心虚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得我?”
华年笑笑不说话,纤纤陡然一弹手指,恍然大悟说:“你是上神,能掐会算,我倒忘了这茬。”
华年浅笑望着她,目光如慈父般溺爱……
纤纤愣了愣,为何自己会觉得他的目光像慈父?
中邪了中邪了,此地不宜久留,她摆摆手,抛开那些荒诞的感觉,准备溜之大吉。
“仙上,小仙叨扰实属不该,这就告辞。”
她提着裙摆往外走了几步,又折回身说::“我吃了你一粒仙丹,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不如将我织的这只红线袜子送给你,质地亲肤,经久耐用!”
她从腰间拿出那用红线织的袜子,双手奉上,递给华年。
华年两指拈起那袜子,笑问:“你用月老的红线织袜子?”声音如沐春风。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纤纤腆着脸打着哈哈,将这上神巴结好,日后避难时,倒能方便常来。
这神奇的礼物,让收礼的人颇为纠结,送礼的倒是会借花献佛,没心没肺。
“好。”华年收了红线袜子,将它顺手搁在了拂风的广袖里。
风轻从外急冲冲进来,纤纤“嗖”一声又变回了仙丹,稳稳落在木漆托盘里,还不忘自己拉上帛子将自己盖上。
“仙上,刚刚谁在和你说话?”风轻梳着一对双丫髻,黄色的绸带绑成蝴蝶结,绸带随着她东张西望,左右飘摆。
“没谁,我在读书。”华年衣袂飘飘,又回到了书案后,顺手将那粒金丹放进了袖子里。
“哦?”风轻此时方想起自己正事还没回禀:“仙上,莲城仙上在府门外求见。”
“莲城?”华年握着书卷的书一顿,然后说:“请。”
“是”
风轻前脚方出门,纤纤紧忙从华年袖子里跳了出来,喊:“快,哪里能避一避,我不要回去。”
在乾坤池里呆了上千年,好不容易化了形跑出来,又被逮回去,是何其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