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我让宫人送来的药你喝了吗?怎么站在风口上?”华年得回爽灵后,不愿再叫纤纤师姐,许是碍于如今的身份。
他拿过小宫人递上的白色大氅,亲手给纤纤披上,系好绣带。
纤纤苍白的指尖紧紧大氅,了无痕迹退开一步,苍白无力笑了笑:“我又没病,为何要吃药?”
华年瞧着她羸弱的面孔,将她拉回房里,就是夏天也让小宫人加了炭火,疼惜道:“你瞧着很不好,面上毫无血色,手也冷得似寒冰。”
纤纤默不作声,只是离炭火又远了些,坐到了华年的对面。故作玄虚揉揉脸说:“华年,我们今日和三小姐一道去游湖吧,听说她给你准备了惊喜。”
华年疼惜道:“今日里风大,你也不受凉,如今便不要去吹冷风,我命几个宫人陪三小姐去就成了。”
转身见小宫人将厚厚的毛毡铺妥帖了,又示意纤纤到自己身侧来坐。
听到这番话,纤纤反而急了:“不可以,三小姐可是苦心为你准备了许久的,你不能不去!”
许是太过激动,她径直坐到他身侧,抬手牢牢抓住了华年的袖子。
见华年无奈安抚道:“那便去,你也不用这般焦急,如今怎地像个孩子?”
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纤纤低头吐了吐舌头,狡黠说:“谁让你如今高高在上的,我不也得讨好你才行,不然,你要是不护着我,外面那些人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丢进炼丹炉里……”
话没说完,她冰冷的手掌陡然一片温热,被华年的手紧紧包住,只听到他说:“胡说什么,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谁也不能动你!”
“嗯!”纤纤的娇涩风过无痕,眨眼又是惆怅的模样,她抽回自己手,幽幽叹息一声,苦涩默默呢喃:“谁也护不住我……”
华年斜睨了宫人一眼,立马有小宫女战战兢兢将青瓷药碗端了上来。
“我说了我不喝,那东西又苦又涩,还腥臭得紧,拿走!”纤纤蹙眉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冷声道。
那小宫女听到这话一个踉跄软倒在地,打破了药碗,哭哭啼啼只顾磕头求饶。
华年让宫人将小宫女带出去,不料那小宫女吓得肝胆俱裂,大喊:“圣上饶命,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华年正疑惑,就见纤纤身旁的宫人前来回禀,说是那小宫女偷了纤纤的桃花扇,怕挨打才才喊饶命的。
纤纤怪声怪气说:“有人听到又该说我妖魔鬼怪了,也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华年不由自主起身,闷闷问:“你怎可妄自菲薄?”
纤纤被他猛然起身惊得抬头,不可思议望着他。
许是感觉到自己失态,华年岔开话语:“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我们去游湖吧!”
华年便命小宫人抬来銮轿,和纤纤一道往御花园去游湖。
銮轿队伍离开芙蓉居,缓缓往御花园里去,小宫女们躲在梨花树下商讨:“姐姐,你去像圣上告密吧,我害怕。”
“你觉得圣上是信我们还是她?”大年纪稍大的宫女凄苦问道。
一众小宫女都红了眼,抱作一团瑟瑟发抖,求苍天给她们指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