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抬起头看着梁文蕴继续说:“大个子哥哥,你虽然有很多钱,但可能比我还惨,因为你妹妹像我哥哥希望耀眼夺目。”
白明月想起了每当她背不出书,做不好事情,总有人会拉出来阿哥和她比较。
甚至有些时候娘也会埋怨她笨拙,不懂事,不会看颜色行事,固执己见。
白明月知道娘也很疼自己,只是那种习惯性的比较,让她愈发的自卑了起来,一点一滴,日积月累,她记不清楚躲起来偷偷的哭过了多少回。
她知道家人都是爱她的,问她的人也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使她难堪。
然而终究是让她很难看很尴尬。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做些所有的事情,亲近全身力气,却还不如阿哥的一半。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忧伤,那种无人诉说的苦楚让她心伤。
所以她愈加的懂事,因为哥哥总是沉默寡言,性子有些木讷。
所以白明月愈加刻意的锻炼自己的语言表达,只是希望能在阿哥唯一的短板上,稍微、稍微的,强出一两分。
也算是个自我调节的心理安慰了。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梁文蕴,看着一本正经,面色似是苦大仇深的白明月。
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伸手拍了拍明月的头:
“小丫头,要不你也给我做妹妹好了,我还没有过笨妹妹呢。”
“也是,我还没有过笨哥哥呢,以后你就是笨哥哥好了。”
白明月站了起来,不假思索的回怼梁文蕴。
“人生须臾间,不过大醉梦一场,肆意潇洒走一遭,不往人世间。”梁文蕴似是看的很开。
玩世不恭,不学无术又能怎样,他深知自己是平庸之才,就是万分努力也不及妹妹的千分之一。
这个道理他自小就琢磨透了,想清楚了,既然天生之资改变不了,那就潇洒肆意,随心所欲的活着,也是一翻意趣。
“多吃些,还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梁文蕴大手一挥,似是折子戏玉树临风的大将军亮相。
“这个动作清让哥哥做起来才好看。”白明月摸了摸鼻子,一脸诚恳的向梁文蕴表达自己的看法。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你这是硬吃派传人呀!”
梁文蕴无奈的坐在圆凳上,捡起一双快子,随意的吃着菜,味同嚼蜡,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嘻嘻嘻,大个人肚子里能撑船,来来来,尝尝这个醋鱼,很好吃的。”白明月顺势给梁文蕴夹了一块鱼肉。
“算你识相,我要吃那个青蔬菜,你给我弄一点,但是上面的佐料给我清干净。”梁文蕴随口吩咐着。
白明月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少爷脾气,可我又不是他的丫鬟仆人,干嘛听他使唤。
只见白明月端起盘子,拿起筷子,把一小半的蔬菜倒进了梁文蕴的小碗里面:“风太大,我听不见……听不见……”
梁文蕴看着装腔作势的白明月,不由得捧腹大笑,白明月亦是跟着笑了起来。
窗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一群黄包车夫,烈日炎炎之下,汗流浃背,努力的奔跑着。
那些年龄稍长,帽沿边看到到白发的年长车夫,在这酷热之下,似是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众生皆苦,有心人苦在心,有些人苦在身。
小院子里讨论的声音已经平息,只听见有人说:“这计划好,咱们就这么办。
“对,就这么办”,“好,就这么办。”其他人附和着。
”石大哥总结性的说道:“回去之后,个字联系那些租车的车夫兄弟们,冬日初始,咱们团结起来,为了生存与尊严,振臂高呼,背水一战。”
“好,团结起来,生存尊严,振臂高呼,背水一战。”院子里的人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深沉而坚定的喊着。
“白老弟,待会你坐咱大瓜兄弟的车,其他的人后门散了,都去跑车吧。”张大哥嘱咐着。
“好的”
“好的”
“散了都散了”
不一会院子里只剩下来大瓜,白山谷,石大哥,张大哥四人。
“张大哥,让大瓜兄弟拉活去吧,杏花楼离得近,我走着去就行了。”白山谷推脱着。
“让大瓜兄弟拉着你,是让他带你去他家,认认路,我这成衣铺子太打眼。
大瓜兄弟的娘在街尾角落里有个粗布摊,咱们以后那边联系。”张大哥笑着解释。
“行,那就辛苦大瓜兄弟了,咱先说好,该多少钱多少钱,可不能让我白坐,那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还有啥子分别。”
白山谷笑着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大瓜。
四人人笑呵呵走到了前面的店里,白山谷挑了两身衣裳,付了钱,四人告别便散了。
大瓜从树桩上解开了自己的车,白山谷做了上去,便朝着东南的方向跑了去。
年轻力壮的大瓜,车拉的又稳又快,白山谷望着大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