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蕴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明月乐了:“说曹操曹操到,少白哥哥是及时雨。”
穆清让听白明月的话语,一头雾水,自己怎就成了及时雨了?
又看到呆滞的菱花,心里更加迷惘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刚想开口问:“少恭兄,这是……”
“让菱花姑娘自己给你说吧。”穆清让话语还不曾问出口,梁文蕴便打断了,他懒得解释了,直接让当事人说清楚得了。
穆清让一脑门官司的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把布袋子轻轻的放好。梁文蕴看到麻布袋子上绣的栀子花,不由得暗自偷笑了起来。
“少爷,我是菱花,罗锦镇人士,自小丧母,乞讨为生,如今能自食其力了,却被亲爹卖了两次,第一次用自己攒的钱赎买了自己,第二次被这位姑娘和这位少爷救了。
我想求个保人,去姑婆屋做个自梳女,好能苟且偷生,不至于沦落为娼妓。”菱花似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平淡的语调,豪无感情色彩。
穆清让内心极为震撼,他只见菱花面无表情,语调平稳,话语苍白,似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他却听出了凄惨无无奈,受尽挫折与磨难的无可奈何。
“少白兄家在这镇上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事还得劳烦我们一起跑一趟。”梁文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穆清让一腔热血自是满口应了下来,二人走了出去,去找了白老三。
白老三是穆家的账房先生,也是这一代有些头面的人,也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找他帮个忙,应该是可行的。
白山谷心里打定了主意,对梁文蕴说:
“少恭兄,咱们去找山谷他爹白老叔,让他联系个保人,来做个见证。”
梁文蕴点了点头,二人开着车直接去了穆府的当铺。
白老三正在核对器物票据,有小伙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白管事,大少爷来了,说有事儿找您。”
白老三心里有些奇怪,想着莫非是山谷因为公费留洋名额的事去找了穆清让。
转念一想,不应该呀,这不是山谷往日的行事风格呀,那孩子自小早慧,向来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断然不会如此任性妄为。
正想着便看见穆清让和梁文蕴一同走了过来,忙让小伙计去端茶水点心。
心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什么情况在说。
“大少爷,您们快请坐,喝口茶,歇歇脚。”白老三忙借过小伙计端来的茶水,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落了旁坐。
“今日来可是您身旁的公子要给咱们穆府当铺做生意?”
白老三笑盈盈的问着穆清让,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坐在穆清让身旁的梁文蕴。
“这位是父亲挚友梁老先生的公子少恭,今日来是想劳烦包老叔给寻个保人。”穆清让像白老三解释着自己和梁文蕴的来意。
梁文蕴看着说话直说一半的穆清让心里很是嫌弃,重点要说为什么寻保人。
于是梁文蕴开了口:“是这样的,你家明月大街上救了个姑娘,姑娘今日手里赎回了自己的身契,想求个保人自梳了头入姑婆屋。”
“明月?她哪来的本事救人,梁公子别拿我寻开心了。”
白老三心想,怕是山谷找穆清让时带上了明月,救人的十有八九是梁文蕴,不然梁大公子何苦跟着来这一趟。
穆清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说到重点,于是喝了口茶水,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讲给了白老三。
白老三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着梁文蕴行了拱手礼:“小女明月,素来顽劣,冲撞了梁公子,我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白老三本来想去账房支自己的月例还给梁文蕴,但看着穆清让也在,若是传到穆老爷那里,如此随意怕是平白无故惹来更多猜忌。
于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那银钱……”
梁文蕴笑着说道:“只是玩笑罢了,我是怕被熟人看到说我仗势欺人,坏了家父名声,所以才借明月之手救了人。”
白老三已是听过一些梁大公子过往救孤女的风流韵事,心里自是了然,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
“说道保人,大少爷,您父亲大人穆老爷那是在合适不过了。”白老三虽然明白穆清让来找自己自然是不想惊动穆老爷。
但自己必须委婉的让穆清让提出他父亲不合适,不然日后传了出去,免不了与穆老爷生了些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