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岸仙宫
- 一个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中年大叔,想要在生命最后的几天,去心心念念的彩云之南-南极洛,安安静静结束生命,再无遗憾!!!!杨子墨在地球上的生命以及故事就此结束,我们故事此刻拉开序幕,而杨子墨会怎样方式延续生命,请各位道友拭目以待!!!!
- 明知做戏
“好大的雨!”重玄胜看着天空说。
……
……
离开朔方伯府、走进天牢的七恨,正带着田安平在雨中走。
同行的还有楼约。
天道深海是如此广博地拥抱这个世界,像一个母亲,本能看顾她的孩子。
日月斩衰,四时失序,七恨携人渡海,却如履平地。
人间当然还有楼约和田安平的照影,但都已不是真实的存在,一旦有谁试图捕获,就会发现其踪已空。
此时的天海,啸动不休,怒涛起伏。
超脱层次的天人正相争于天海!
七恨只是默默借道,三尊身影,潜行于海底。
在某一个时刻,忽有一声龙吟——
“吾今来此,问天上是否有仙?!”
楼约和田安平同时扭头眺望,但见得一尊仙相缥缈的身影,驾仙宫而来,外笼金色天相,贵不可言!两条龙须飘飞天海,毫不吝啬地铺张见闻仙力,龙吟长彻,叩问仙踪。
而后天海回音。
而后石人起身。
而后这天海之底,竟然明显地裂!
咔咔咔咔!
在迅速蔓延开的无尽裂隙里,又有一声似剑鸣似龙吟的回响。
与此同时,地藏的洪声响起——
“澹台文殊!”
此刻是【执地藏】战无罪天人。
七恨的声音也同一时刻响在田安平耳边:“你看姜望——他穷尽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他本已经把握了可能,有机会在这里改变战局,但是在他自己也不知晓的情况下,机会就失去了。田安平,你说你痴迷于力量,力量就在其中。”
说着祂抬起手来,只是遥遥一抹——
那缥缈不凡的仙龙法相,便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泡沫,消失在空中。只剩仙辉点点,沉沙入海,坠进那天海深处的地隙里。
仙相所驾的云顶仙宫,华光敛尽,化作小小一方,如玺印一般滴溜乱转,瞬间贯穿天海波澜,自归远处。
曾在东海杀得田安平毫无还手之力的姜望,在证就超脱的七恨面前,也只是一个徒然被摆弄命运,甚至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可怜人。
田安平抬眼看向远处,视线追及,手指微微跳动。
七恨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他的仙宫?最好不要。”
田安平收回视线,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天海地隙,若有所思:“这里藏着什么隐秘吗?”
七恨笑了笑:“有个家伙在这里睡觉,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不要问我这家伙是谁,有一天你会知道。在这之前也不要太好奇,你的好奇会在这里杀死你。”
田安平也就真个不再看地隙,而是抬眼远眺,语气莫名:“既然你抹掉了他的仙相,为什么不顺手抹掉他?”
“帮地藏一把可以,要陪地藏一起跳海,我倒是没这个觉悟。”七恨说道:“到了姜望现在的层次,杀他可不是一个顺手的事情,尤其是在天海中。我一旦真的卷入天海战场,凰唯真不会放过我。届时我就要同地藏同生共死了。那不是一个好选择。”
“祂是生来就超脱,我的超脱却才刚开始呢!”
说着,他看向田安平:“你希望我出手杀死他?抑或只是想通过这个问题,了解我更多呢?”
“杀死姜望诚然是一件极有趣的事,若是假手于你,就毫无乐趣可言。我更是没有任何获得,因此他就失去死亡的意义。”田安平毫无情绪地说道:“你在提问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并且还过分耐心的给予我回应。你很了解我,同时又好像很乐意被我了解。”
“看看。”七恨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旁边默默前行的楼约:“多么令人赞叹的敏锐!”
楼约不置可否。
七恨便问:“恨魔君,这一路走来,你为何一言不发?”
楼约只道:“你觉得地藏会输?”
七恨静静地看了一眼天海正中心厮杀激烈的战场:“我希望祂能赢,但只是希望。”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楼约道:“我是说,地藏坚持越久,人族消耗越多。对咱们魔界是有长远好处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真的只是看戏啊?”
七恨摇头而笑:“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甚至还做了一些……不那么安全的努力。”
祂摊了摊手:“现在可不是魔潮席卷人间的时候,魔族弱势太多,魔界一无所有,我在这里也是步履维艰。”
“哈哈!”楼约忽地笑了两声:“听起来我做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选择。”
“你只是太痛苦了。”七恨说。
“也许吧。”楼约无所谓地道:“现在我的感觉还不错。”
七恨又道:“盖世魔典,余位不多。《灭情绝欲血魔功》为命占所封,短时间内不必再想。还剩下《礼崩乐坏圣魔功》和《万世有缺仙魔功》,田安平,你想选哪一个?”
“你找我来不就是因为霸府仙宫么?”田安平道:“除了仙魔功,我难道有别的选择?”
“跟太聪明的人对话,总是会杀死趣味。”七恨摇了摇头,继续在前面走:“但我还是想说,有时候最好的选择,不一定就是你要做的选择。万界荒墓里什么都没有,可我给你无限的自由。”
田安平道:“什么都没有,等于什么都不自由。”
“有魔啊!”七恨怪异地笑:“所有的魔,随便你使用,随便你研究。甚至包括其他魔君,只要你有本事。”
田安平看着祂。
七恨笑道:“也包括我。”
田安平并不言语。研究七恨、使用七恨……目前还是太遥远了。
万界荒墓的规则,的确原始而赤裸。这样有好有不好,好处在于他可以节省更多精力,不好的地方在于,他吃不到破坏规则的红利。因为这里就没有规则可言。
田安平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楼约身上。
“再看一眼,我就杀掉你。”楼约头也不回地说。
“不要内讧哦!”七恨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天海深处的三道身影,就这样贴着战场的边缘走远。
远处地藏战文殊,搅得天海激荡。
在某个时刻,七恨忽然回头看。
金色的鲲鹏天态仍然翻滚在骇浪之中,并不知道自己被抹去了努力的姜望,还在继续他的努力——正驾驭天态,往两尊超脱天人的战场范围外疾游。一边游动,一边扑腾。
如此磅礴的天态,相较于整个天海,相较于正在厮杀中的文殊和地藏,又是这么的渺小。
如此摇头摆尾,努力掀动海潮,或许根本就对这场战斗毫不重要。
可他还是在努力。
“徒劳呵——”
七恨莫名叹道:“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