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妈怀孕了,这么久了,估计我妈都显怀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反正,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因为他|她的存在,而多想,更不能让我妈觉得,我不爱他|她。
半小时后,江楼开始下高速,一下高速,他就开始给人打电话,我听到他给手机那边的人说,“对,孕妇吃的,都要最好的,送到xx小区门口,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说到一半,他停下,从后视镜里看我,问,“软软,你有没有要吃的,我让人一块送来。”
我想了想,报出一串子来,“榴莲,鸭货,肉松小贝,慕斯小蛋糕。”就这些吧。
“酸奶水果捞吃不吃?”
我:“……吃。”但又想到还有晚饭,我又说,“算了,不要那么多了,就要个榴莲和鸭货吧,其他的都不要买了。”
然而,江楼一点也不听我的,反而继续跟手机那边的人说,“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要,尽量快一点。”
看他挂断电话,我说他:“买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晚上还要吃饭呢。”
“阿姨和叔叔晚上不是也在家吗,大家一起吃,吃的完。”
我哼了哼,“那你是不了解我妈。”
我妈肯定会做一大桌子菜的。
当初陆京舟一家偶尔到我家一起聚餐,做的那些饭菜,再来一个陆家都吃不完,最后到第二天,第三天,基本吃的都是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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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赶在了同一天回家,回家的路上,格外的堵,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寒冬腊月,一下车就被我们这座城市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家里这边,要比学校那边冷许多。
我拄着拐棍,另一只空着的拎着零件,而江楼,则是一手拎着我的行李箱,一手拎了好几个盒子和袋子。
看着他拎着东西的模样,虽然江楼面上不显,但是,我都替他累。
好在今天电梯人少,我们上去之后,我按了我家的楼层,不到三十秒就到了。
终于到家,我输密码进门,正看到中年妇女手中端着什么东西往厨房去了,看着那背影,我猜到是保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背影有点熟悉。
“回来了。”我妈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菜,看到我,她眉头一皱,“你脚怎么了?”
我笑着说不小心崴到了,然后说:“妈,你看江楼过来了,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江楼连忙把东西放在玄幻的台桌上,“阿姨,我给你买了一些补品,吃了对身体好,阿姨,这个给我吧,你忙活一下午了,剩下的我来。”
江楼很热情,一手拿走我妈手中的那盘菜,一手扶着我妈让她赶紧在沙发上坐下。
“软软,你跟阿姨聊天吧,我去帮里面那位阿姨弄剩下来的菜。”顺着,他就往厨房走。
看着江楼进了厨房,我抬头嚷嚷了一句,“做不了的就别做了,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我妈捞了一下我的手,说:“怎么吃不完?等你爸回来,三个大男人呢,多做点,吃不完明天也可以吃。”
“妈,你现在不能吃剩饭。”我说。
她啧了一声,“我不能吃,你和你爸不是可以吃?再说了,江楼这么久没来我们家了,他对你又这么好,不能亏待了他。”
行吧,都是我妈有理。
不过,我又看了看厨房忙活的中年妇女,问她:“妈,这个保姆阿姨,我爸在哪里给你找的?”
“当然是月嫂中心啊,你爸去挑的,他说,他提的那些要求,就她一个人符合,而且,她还不请假。”
这么好?
有不愿意要假期的保姆?
不等我继续疑惑,那位中年妇女端着一盆熬的汤出来了,我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她的侧脸,到她整个人迎面走出来,我看着她那张如此眼熟的脸,整个人一阵恍惚。
怎么,怎么会是她。
看到我,保姆阿姨也是一怔,但她似乎并不想跟我相认,而是自顾把汤端到餐桌上放下,又转身匆匆回到厨房。
我已经克制不住,见到这个人的激动心情,但是想到我妈,我先忍住了。
“小阮,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我妈对我说。
我收回看向厨房的目光,心不在焉的给我爸打电话,电话通了好久才接,我问他什么时候到家,我爸说快到楼下了。
我妈也听到了,就示意我把电话先挂断。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榴莲打开了,给我妈拿了最大的一块,怀孕的人吃榴莲最好了。
我随了我妈,我妈也爱吃榴莲,但是我爸不爱吃,我已经想到我爸等会儿回来,闻到榴莲味却又不敢说什么的隐忍表情了。
一大桌子的菜,荤的素的,凉的热的,总之各种口味的也有。
我爸我妈坐一侧,我和江楼坐一侧,保姆阿姨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其实有点想让她上桌的,毕竟,我们家也没那么多规矩,但是我妈没吭声,我也就不想随自己的心思。
我爸拿出来了一瓶茅台酒,说他藏了好久了,今天庆祝我放假回来,跟我还有江楼喝几杯。
他有点酒瘾,但是因为我妈管得严,所以平时喝的也不多,只是我想到江楼等会儿还要回去,还要开车,想要拦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楼就已经接过了我爸递过来的酒。
“叔叔今天高兴,那我就陪叔叔喝几杯,就是软软今天不能喝,脚崴了,还吃着药呢,他得忌嘴。”
我爸愣了一下,笑了:“是是是,看我,给忘了,小阮不喝,咱俩喝。”
我妈今天也限制他,吃饭间,我问了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又问她有没有去看男女。
我妈也不避讳,直白的说给我听,就是提起是男宝女宝的时候,她说,“我和你爸决定了,不问性别,到时候出生的时候,是女儿就是女儿,是男孩就是男儿。”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让她一定要注意好身体。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我爸脸已经红了,也有点微醺,我妈让他不要喝了,他还是端起剩下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江楼也喝了不少,一瓶茅台酒,他俩干完了。
我晃了晃已经空的酒瓶,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在我妈的催促下,她扶着我爸回了房间,我扶着江楼也回了我的房间,保姆阿姨则是来收拾残局。
把江楼扶回房间后,我又出来到厨房给他还有我爸冲蜂蜜水,保姆阿姨在刷碗,我看到她始终背对着我,心里终是没忍住,主动叫出了口,“阿姨,你为什么不认我?”
她身子一颤,连头都不扭,“你这孩子,我没见过你,怎么会认识你呢?”
我不想听她说一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直白的问她:“牧亭野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