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炉的冬天还是有些寒冷的,石料厂早就停止了干活,我半躺在床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桐炉山,蓝紫色的光柱将桐炉山衬托的宛如仙山一般。山间露出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芒,这种将满未满的状态最是让我着迷。“咚”一声悠长地钟声缭绕在整座桐炉山上。
一时间我竟然被这样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就连门外站了一个人,我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位老人,他身上还穿着保安服,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朝着我笑。我立刻警觉,因为我感觉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好像这片天地被突然凝固住了一样。
“大爷,有事吗?”我一边和大爷说话,一边去摸那根电磁紫光灯。
“……”保安大爷还是看着我笑,也不动作也不发出声音,盯着我心里直发毛。心中的忐忑让我直接开启了手电筒,紫色的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光柱。但是光柱并没能照在保安大爷的身上,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躲过了紫光柱,甚至还能够听见他身体上“啪啦啪啦”骨折的声音。我挥舞着手电筒,如同挥舞着一根棍子一般,谁知道保安大爷竟然都能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躲开照射而来的紫光柱,显然保安大爷的反应在我之上。
“救命啊。”我大声吼叫着企图吸引岳建钢他们的注意,同时又用手电筒牵制着保安大爷的行动。
很快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随后我就看见五道光柱透过保安大爷的身体,将他的影子照射在墙壁上。那个影子似乎是保安大爷和一个女人重叠的样子,她的裙摆和头纱还在轻微地摆动。但是被光柱照射的保安大爷并没有出现剧烈的反应,如同照在他身上的只是普通的手电筒。
“本体不在身上。”只听见岳建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岳建刚的声音同时也提醒了我,我将手中电筒一扫,紫色的光柱直接从保安大爷的影子上划过。
“啊”保安大爷发出了一声惨叫,从他的肚子上开始燃烧起紫色的火焰,那个痕迹分明就是我刚才划过影子留下来的,随后就看见保安大爷双眼翻白倒在地上,我趁着这个瞬间迅速的逃到了外面,只见包括岳建刚在内的五个人同时将手电筒照向我。
“我没事。”我赶快闭上眼睛,防止手电筒照到我的眼睛上,但是这些光线打在眼皮上,也让我不好受。
“啊”我好像又听见了一声惨叫声,连忙睁开眼睛。
痛,这种感觉就好像用火焰炙烤着自己的眼睛一样,同时还有一种电击通过全身的通透感,疼痛让我捂住双眼蹲在地上。
也就是这个瞬间,我没来由的觉得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心升起,随后这股寒意开始蔓延全身,紧接着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开始沿着我的脊柱冲击我的脑子,就像喝醉酒了上头一样。
“翁”我就感觉到脑子里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动,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开,看见的却是五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其中一个人嘴角流淌着鲜血,还挂着半截没有掉下来的舌头。两个人用手电互相照射着对方的眼睛同归于尽,还有一个人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最后一个则是岳建刚,只见他站在寒风中,手中的电筒照射着自己的眼睛,他的表情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哈哈,你不是说过要把心给我吗?”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扒拉着自己的胸膛,双手已经嵌到肉里了,仿佛要把自己的胸口掏开一般。这一刻的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胸口钻心的疼痛,但是这个疼痛却又不是来源我于自己。
“哈哈,现在我来拿了,可是都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能够听见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和悲伤。
鲜血一滴一滴地从我的胸口落下,流淌在我的身体上还冒着热气。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动作,虽然心疼的感觉折磨着我,更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只是我知道这一切的感觉都不属于我。身体不受我的控制,我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妖孽,住手。”伴随着一声怒吼,我清晰的看见一道绚丽的闪电照亮了夜空。
“轰”闪电实打实地从我的头顶贯穿,我就像被电瓶电击的鱼一样翻了个白眼,随后我只得觉的浑身一松,瘫软在地,想必闪电劈中我时也击中了我身上的黑纱妖。幸好这闪电并不是想要连带着我一起劈死,大概率只是有为了驱赶电磁妖。
“少年,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能够感觉有个人站在我身边,随后我只觉得眉心似乎有一根针插了进来,这时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现在我只能暂时封住你的身体,你跟随着我的口诀运转,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的了。”这时我就好像被裹在了一层玻璃里,这声音忽远忽近,听不分明,甚至眼前也像起了一层浓雾,看不分明。
“息静于耳,念止于目。”我能够感觉到一股温和地力量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迅速地流遍了我的全身,这股暖流驱散了我身体中的寒意。
一种非常清晰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甚至让我感觉眼前一亮。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老人,他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藏蓝色中山装,甚至袖口还打了补丁,脚上却是一双崭新的布鞋,即使是石料厂中也没有染上一点灰尘。他花白的头发剪得很短,略带昏黄的眼睛中偶尔闪过几丝精光,布满沟壑的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即使是这样的寒冬,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略显单薄的。
“还不错嘛,你倒是学得快。”老人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先生,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我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昼夜交替,无力回天。”老人摆了摆手。
“那只妖怪,您捕获了?”我又问。
“没有,那妖孽过于机敏,早就逃到了。”老人一边将地上的尸体聚堆一边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我有些着急了,毕竟怎么看这黑纱妖也是冲我来的。
“那妖孽太凶了,常人根本没有办法对付,除非你修个百八十年的话也许还有机会。”老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