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哦……”我扯着嗓子叫道。随后那个踩楼梯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吧。
穿过房门看见的就是一大堆铺在地面的衣服,楼梯的中段正有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猫,冒着绿光的眼睛看着我。
“哈嘶,哈嘶。”看它威胁的样子,我突然释怀了,匆匆地退了回来,熟练地将摇椅翻了过来,又把大门重新安了上去,从地上捡了几张黄纸放在火盆里燃烧,只在这时我却发现火盆里露出了一角没烧完的书籍,似乎是走得着急没来得及烧完的。
在这种地方看书,我是一点都看不进去,正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却见木床脚边摆着一个酒坛子,我本是好酒的人,一番挣扎之下,还是决定把这坛酒带走。毕竟对于酒来说,埋在地下无人欣赏,才是最大的过错。我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垫在盘子上,又撕下一个鸡腿。
“老人家,这酒和书,我就带走了,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后人的。”突然微风吹过,摇椅又开始慢悠悠地摇晃了。
“清源心雷引,雷为声,电为光,心念化雷,此雷非雷,似电非电。”我翻了一下《清源心雷引》心中一片无奈。这本书的下半截已经烧毁了,练是练不了了,不过还是从只言片语可以了解到这是一本关于雷法的书籍,成书年代已经看不出来了。也没有目录,不过还是能够看出来整本书是从“气”和“念”两个部分来论述修行的,所谓“气”指的是身体内运行的能量,而“念”就是思想和意识的结合。这本涵盖了整个修行的全部内容,是一整套关于修炼的书,从雷法开始又到雷法结束。我坐在井口边,翻看着手中的古书,只觉得甚是可惜。
我又看着酒坛上的泥封,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馒头和烧鸡。就当给自己践行了,虽然我的心中已经想好的对策,但是事情没发生之前,胜负还是两说。
我轻轻地用古镜敲开泥封,顿时酒香扑鼻。看着酒坛里如同血液一样鲜红的酒,我只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拿出矿泉水瓶装了半瓶。
“好酒,小二,再来一瓶。”我还没说话呢,就听到放在一旁的古镜传出了声音。果然古镜背面的圆形图案又变成了红色,看来狗子的苏醒的确和这个图案有关,也许是我砸泥封的时候,酒溅到了镜子上。
我见红点慢慢消失,又往镜子上浇了一滴,果然见这滴酒如同受到什么吸引一般,沿着镜子流到了圆形图案上。
“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看来是喝高了,镜面上开始闪现着胡乱的跳动着画面。
我也喝上一口,这酒的味道淡淡的,既没有辛辣也没有绵柔,但是酒香却十分浓郁。喝下去之后,肚子里如同火烧,甚至酒气直接从鼻子里溢了出来。
“这酒,让我喝真是糟践了。”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了。
“吨吨吨”喝了半瓶后我还是想喝,但是有不舍得喝,我找来塑料袋把酒坛又封了起来。
此时夕阳西下,眼看就要天黑了,我把古镜放在井口上,等待着黑纱妖的到来。
“音乐,播放。”我坐在井沿,百无聊赖地看着河流远去的方向。
“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海浪唱摇篮曲,妄想温暖你……”温暖地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我轻轻地跟着旋律哼唱着。
“来不及,来不及,也要唱给你听。”越唱越兴奋,我已经借着酒劲来始嘶吼了,就在这时,我感觉一股寒冷袭上心头。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看着月色,往身后一倒。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学会游泳了。”我的牙齿开始上下扣动,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能够看见井壁上的青苔,也是这个时候井底的水开始翻滚。
“哞”伴随着一声牛鸣,我看见的却不是那只黑鲶电鳗妖。
我身边的景物一阵变幻,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在那间破房子了,还是那样的构造,只是摇椅上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眼前这个老人正是赵明德,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军绿色的短裤露出了两条干枯的小腿,花白的头发剪得很整齐,皮肤已经充满了褶皱甚至发黄。他微微地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不论是葬礼的遗像,还是灵牌上的名字,我都一眼认出眼前的老人正是赵明德。这就意味着我的计划成功了,没错,我要做的并不是和黑纱妖同归于尽。而是凭借着黑纱妖入侵我的瞬间融进赵明德的意识里,借着赵明德的意识以及周围的锁龙井的布置把黑纱妖留下来。
就在我准备接近老人的时候,突然见到黑纱妖出现在我的身旁,我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拉着黑纱妖一手拉着老人。
黑暗,包裹着我的是一片黑暗,或者说我出生在一片黑暗之中,而此时的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只是遵循着本能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第一次遇见了光芒,是的,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里鸟语花香,生机勃勃。这里好像是一个水潭,而我也第一次看见了我的全貌。我全身黑不溜秋滑滑腻腻地。周围还生活这很多和我相似的同伴,我们一起在水中嬉戏,捕食,原来这就是快乐的感觉。
我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我慢慢地发现我开始和它们变得不一样了,我的身体在不断的长大,大到这个水潭已经容纳不下我了。于是借着一次涨潮,流向了大河。在那里我又遇到了一群新的伙伴,就在我以为日子就应该这样无忧无虑的度过时,我遇见了它。
它和我们都不一样,长长的身体随着河流显现着它美丽的身姿,甚至它的周围还覆盖着紫色的电花。我并没有选择靠近它,因为它不在我的食谱上,而且在它的四周充满了危险的味道,那是我无法触碰的距离。
我远远的避开了它,但是慢慢地我发现周围的同伴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它将我的同伴电晕之后,直接吞食了。恐惧,这种感觉让我想要立刻逃离这条大河,逃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