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ling说:“你们也太悲观了,难道忘了克隆技术了吗?如果用克隆人作供体,连DNA都不用改变了。”
伊丽莎白说:“是啊,如果将克隆技术与意识移植相结合,就可以实现人的经历在成长、人的经验在增加,可是人的身体却可以不变老,那不就是真的长生不老了吗?”
小仙女一号说:“这个办法不错,到时候我每隔几年就做一个克隆,然后一到24岁的时候就换回到18岁,我可以永远保持在18岁到24岁了。不,我要每年都做一个克隆,永远保持18岁。”
里约维奇说:“我说小仙女一号,你太残忍了,你克隆出来自己就是为了将来杀死她吗?”
冈萨雷斯说:“是啊,还想每年都杀一个,太残忍了。”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对不起,是我错了!”
里约维奇说:“你的错误还远远不止这一点,你移植一次,就会留下了一具躯体,你怎么处理这具躯体,毁灭、保留意识、还是送给别人做移植的载体?”
小仙女一号:“天呐,不要再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Barbara说:“可是我们必须先要搞清楚,克隆人算是人吗?”
日修一道说:“没错,这个问题必须首先确定下来!从你们刚才的话来看,你们并没有把克隆人当成人,只是当成了长生不老的工具。但是我认为,克隆人就是人,他应该与人有相同的权利,而不是什么长生不老、或者治病救人的工具!”
Barbara说:“为什么呢?”
日修一道说:“克隆人除了与正常人的孕育方式不同,其它地方和正常人有区别吗?”
里约维奇说:“是啊,他们从出生开始,与正常人就没有任何区别了,而且还有自己的脑子,这和机器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日修一道说:“你们的意思是说,克隆人应该和正常人一样,是一个独立的人啦?”
里约维奇说:“有什么问题吗?”
日修一道说:“可是有些人克隆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摘取他们身上的器官,以治疗自己的绝症。”
小仙女一号说:“这有什么不妥?我们邻居为了救自己得了白血病的儿子,就又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为了给他的儿子做骨髓移植。”
日修一道说:“你说的只是治病,如果是为了移植心脏、或者别的什么疾病必须让克隆人牺牲生命,甚至只是为了自己长生不老而专门克隆一些供体呢?”
Barbara说:“Oh My God,这不就是杀人吗?”
日修一道说:“是啊,为了救一个人,却要杀死另一个人。”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这也太残忍了!”
日修一道说:“我认为,克隆人只有两种可能的身份,一种是克隆人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法律赋予他有关自然人的一切权利。另一种可能性是,克隆人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没有法律地位,只是他的克隆者的一个附属品,他的命运只能由他的克隆者来决定。是不是这样的?”
里约维奇说:“我觉得是这样的。”
日修一道说:“如果克隆人是一个独立的人,那么他就具有了法律赋予一个自然人的所有权利,对于涉及到自身权利的问题,他就可以独立自主地做出决定,那么面对需要牺牲自己而挽救他人生命的时候,他至少会面临这么几种可能的选择。
“第一,他心甘情愿地同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挽救他人,他人不接受;第二,他心甘情愿地同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挽救他人,他人接受了;第三,他坚决不同意牺牲自己,最后也没有被牺牲;第四,他坚决不同意牺牲自己,最后还是被牺牲了;第五,他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但是在各种压力之下,又不得不违心地牺牲自己。”
里约维奇说:“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
日修一道说:“那我们就逐个来分析一下。先看第一种可能,克隆人同意牺牲自己来挽救他人,而他人却不接受。”
里约维奇说:“那他们就都是大好人啦,我真的很佩服他们。”
日修一道说:“嗯,这种情况确实可以说是最美丽的结局了,因为他们都是为对方着想。我们再来看看第二种可能,就是克隆人同意牺牲自己来挽救他人,他人接受了。”
里约维奇说:“那就没有问题了,反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日修一道说:“你情我愿就没事了吗?问题大着呢!这个克隆人虽然同意牺牲自己,但是这样做合法吗?毕竟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这个克隆人被杀死了,那么谁有权剥夺他人的生命?”
伊丽莎白说:“好问题!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除非这个人犯了严重罪行,才能由法官依法判决,剥夺他的生命。”
里约维奇说:“这个克隆人既然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了,那他可以选择自杀呀,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日修一道说:“胡闹!捐献器官的人要在他刚死的时候就摘取他的器官,而且还要及时加以医学处理,才能保证可以用来移植,这些都要至少要有一个合格的专业医生才能完成。也就是说,这个克隆人自杀,不但要有人知道,旁边还要有专业医生做好准备,等他一死就要及时摘取他的器官,还要做出相应的医学处理。你们觉得,法官在判决这个事情的时候,会不会认定医生是在协助人家自杀,是一种犯罪行为呢?至少也是见死不救的渎职行为吧。如果人还没死就摘取器官,那更是谋杀了!”
里约维奇说:“真是这样的。如果我是法官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判。如果没有专业的机构在场监督,谁能证明被摘取器官的人当时是死的还是活的。”
Barbara说:“可是,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了,还会有人去告发吗?”
日修一道说:“你这种说法不成立。这是法律问题,既然有这种可能性,就要立法进行规范,不能等事情发生了,需要法律了却发现缺少法律。另外,这是属于杀人的刑事案件,还需要有人告发吗?执法机关是要主动作为的。”
冈萨雷斯说:“是啊,立法先行是必须的。”
日修一道说:“第三种可能是,克隆人坚决不同意牺牲自己,但是克隆者需要克隆人做出牺牲,最后克隆人也没有被牺牲。这种情况下,克隆人虽然保住了生命,但却是双输的结果。”
里约维奇说:“真是这样的,这表明双方撕破脸了。”
日修一道说:“我们再来看看第四种可能。克隆人坚决不同意牺牲自己,但是克隆他的人却坚持要牺牲他,最后克隆人被牺牲了。”
里约维奇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妥妥的谋杀!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就是主犯,凡是参与这个手术的人都是从犯,一个都不能少。”
日修一道说:“我们再来看最后一种可能,即克隆人不同意牺牲自己,但是最后在各种压力之下,不得不牺牲自己。”
里约维奇说:“他自己不想死,别人还能怎么样!”
日修一道说:“呵呵,你太年轻了,他们有的是办法!比如给你讲大道理,用道德绑架你!用亲情绑架你!或者父母声泪俱下地央求你,亲朋好友大义凛然地规劝你。搞到最后,你自己都觉得再不牺牲自己就对不起所有人,你还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里约维奇说:“有这么严重吗?”
日修一道说:“你们想想那些溺爱儿子的父母要求姐妹帮助她们不成器的兄弟时,那些姐妹们是不是很无奈?又有多少姐妹能够拒绝父母的要求?否则,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扶弟魔’这个词了吧!”
里约维奇说:“你说的这个情况倒是不少,但是出点钱和出条命毕竟不是一回事呀。”
冈萨雷斯说:“是啊,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日修一道说:“事情虽然不同,但道理是相通的!因为扶弟被婆家嫌弃,甚至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事还少吗?”
小仙女一号说:“这个非常有可能。我的那个邻居,不是因为儿子得了白血病又生了一个孩子吗?他们新出生的是个女孩,从小就被灌输要救自己的哥哥。但是女孩长大后就不想做了,父母就利用各种手段进行威逼利诱,甚至还被强行带到医院,只不过小女孩哭闹医生不敢做。不过以她父母的做法,估计这个女孩的命运恐怕要么是配合做手术,要么被父母逼死。唉,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日修一道说:“所以说,如果发生了这种道德绑架的事,克隆人会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而同意牺牲自己呢?”
里约维奇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日修一道说:“其实,亲人的不理解、亲人的逼迫,有时真的让人很郁闷,严重的时候就会抑郁,感觉生不如死。”
里约维奇说:“这一点我相信。”
冈萨雷斯说:“我也相信。”
日修一道说:“那你们觉得,作为一个克隆人,他自己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还愿意被克隆出来吗?”
里约维奇说:“别说克隆人了,哪个父母是征得孩子的同意才把他们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