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张胜和陶钧的神色,就知这本功法不凡,李承心中一动:“还请师姐赐教!”
吴瑶半是认真,半是警告:“可研读,可参习,内中拳法亦可练得。但不到初境大成,不得感气。但有疏忽,神仙来了也救不得你。”
这么危险?
“师姐放心!”
你答应的倒是快?
吴瑶盯着他,不知还想说什么,最终化为叹息:“去吧!”
三人躬身告退。
刚出里间,张胜和陶钧将李承拉到门外。
“师弟切记,事关《六合谱》万莫外泄。若有人问起,你就称师姐赐了一本《混元功》的后篇。”
混元功还有后篇?
李承轻轻点头:“这功法很是高深?”
“只是次境初篇,高深只是其次!”陶钧稍稍一顿,“据传,初入内门的弟子中,若是根骨上佳,有望入真传者,才能修习此功法……”
李承愕然:“两位师兄也未练过?”
陶钧瞪着他:“莫说真传,我与师兄但能入了内门,也不至于沦为外堂管事。”
哦哦……对,一时给忘了?
“但我根骨,只算一般。”
何止是一般?
张胜看他一眼:“既已赐下,你好生参悟便是。其次,未到初境大成,内息便不足,感知亦不深。然天地灵气千变万化,一个不慎便坠旁门左道。故而,万莫将师姐的话当耳旁风……”
“师兄放心!”
李承回了一句,又有些狐疑:“既然干系不小,师姐为何说赐就赐?”
张胜和陶钧对视一眼:就说李承一点就通。
所以十有八九,吴师姐此举是授师长默许,至少也得是吴长老。
但只是猜测,不好乱说……
“师姐自有考量!”
好吧。
李承应下,二人又叮嘱几句,才回了外堂。
稍倾,钟声三响,开门挂幌。
来录功的各堂弟子陆续入内。
李承换了蓝袍,端坐后案。每有器物鉴验,便有弟子送至他案前。李承看过之后,交由孔凝之,再由其盯着弟子记票、录册。
一时有条不紊,除了脸嫩点,倒也有模有样。
已是月末三天,来录功的弟子很多,队伍越排越长。
末端,两个女弟子边慢慢移动,边小声说着话。
“那位李师弟,年岁应与师妹相仿?”
“与我同岁,稍大两月!”
“自幼熟识?”
“家父与李师伯同出明光峰!”
“呀,竟是世交?但既是后山师伯之后,为何沦落役堂?”
“变生不测,李师伯与伯母已然故去多年!当初本是要选李师兄入外堂的,但他根骨委实太差……”
闵子韵恍然大悟:怪不得只是杂役,却不卑不亢,不矜不伐。
“我观他鉴术颇高,想来家学渊源?”
“李师伯擅鉴古,宗内闻名!”
“那他来这录功堂,倒也算人尽其才。”感叹了一句,闵子韵心中一动:“师妹闻知我今日又来录功,故而来寻他叙旧?”
权岚忙摇头:“师伯在时,对家父极为照顾。念及故交,理应接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