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月初。
昨日还门庭若市,熙熙攘攘,今日却冷冷清清,门外不见一个人影。
吴瑶带着紫燕进了堂门,理事弟子恭身问好。
随之,张胜与陶钧出了内间。
几句寒喧,吴瑶递上籍印,让陶钧将她这几日从录功堂取走的器物销册录账。
之后还要经宝阁划拔功值,手续比较繁琐,张胜又命弟子奉茶。
“不急!”吴瑶摆摆手,目光在厅中扫了一圈:“李承呢?”
“正在后间,予三位见习弟子讲授器物所属、归类!”
她点点头,透过窗棂瞅了一眼,继而一声叹息。
就说今日的李承怎会这么老实?
再一听,他哪是什么讲授器物所属,分明在向那位明光峰的女弟子请教雷法。
就想不通,他还未破次境,学这个做甚?
思忖间,身后传来“嘁”的一声:“那位师姐讲的再好,李承还能学得会?”
吴瑶回过头,瞪了紫燕一眼。
但确实如紫燕所言,于静好很是用心,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何为雷?云雨相托,阴阳之搏……激之则为电,迫之则为雷……”
“是故,常用雷法皆是托诸符器,以本身气机与之相合,而后施为……”
“等等,于师姐你讲慢点……器为何属,气为何目?”
你不是藏有《五雷正法》吗,读狗肚子里去了?
于静好略显狐疑,李承却满脸纯真,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罢了,正如窗外那师妹所言,讲了他也学不会……
于静好不急不徐:“雷电既为阴阳激迫而生,须先有阴阳二气。然常人灵根单一,非阴既阳,非阳既阴,故需依托符器……”
李承恍然大悟:若是阳灵根,蕴生的自然就是阳元,需借助外部的阴气相迫,才能成雷,反之亦然。
这便是于静好所说的常人所习的雷法。
常人之外,定然是指“既蕴阳,又蕴阴”,也就是所谓的“阴阳同修”、“双灵根”。
就说霆霓峰为何只收真传,而无内门,弟子又那般少?
既能“阴阳同修”,可见禀赋之高,哪座峰不抢着要?
李承暗自点头:“若修到高深处呢?”
于静好稍一顿:“天人感应,以身化雷!”
果不然?
便是昨日两位武修师兄所说的:我为万物,万物为我!
思忖间,于静好又拿出一张符:“来,李师弟且试一试!”
李承转眼一瞅:一张二指宽的黄纸,上面只有一个字,以朱砂写就:上雨、中品、下火。
字迹清秀,线条流畅,又带着几分刚劲,应是女弟子画成。但说实话,他还真不认识。
再一感知:气机溢散间,火灵雷元丝丝缕缕……这不就是火雷符?
“于师姐,如何试?”
于静好转转眼珠:“调运气机,即催瞬发!”
这么简单?
李承拿在手中,左右瞅瞅:“在这试?”
虽说器物已尽皆移拔器堂和宝阁,但柜架不少,但凡烧掉一件,他半月薪俸就没了。
于静好点点头:“尽管试,有我在!”
有这句话就行。
暗忖间,他运转内息,但气机透指即无,纸符动都未动。
不是说一催就发吗?
“于师姐,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