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三人一同入阁,确实扎眼,那么挤走两位或者一位就自然的多了。
钱谦益这才笑起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六部九寺空缺的官位会越来越多。”
瞿式耜哪里不懂,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学生多谢老师栽培。”
……
天黑,赵府。
赵实,赵净父子俩对坐,饭桌上摆满了饭菜,但两人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赵实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面色越发严肃。
赵净同样知道他那道奏本的威力,既然赵实放出来了,那后果也会接连显现。
这京城,怕是容不下他们父子了。
赵实洗过澡,发髻整齐,衣服干净,端坐着,颇有些宝相庄严。
赵净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赵实沉默了许久,还是道:“其实,我知道一座寺庙,少有人去,我们父子,可以去那隐居。”
现在事情还没发酵,走还来得及,等消息传开,他们父子在京城将无立锥之地,并且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也不是不行。”赵净想都没想便道。
赵实道:“你自小娇生惯养,在应天,顺天都是纨绔,能受得了寺庙里的清苦?”
赵净道:“爹,陛下刚刚召见过你,你舍得走?”
赵实看着赵净,赵净看着赵实。
父子俩,四只眼睛对视,嘴巴紧闭。
沉默。
打破沉默的还是赵实,他沉吟着道:“陛下召见我,问了我很多事,从他的脸色来看,显然他知情。陛下睿智果决,是明君之相。”
赵净道:“现在说的还有点早。而且,我们得罪了整个东林党,逆案未定,阉党未彻底清除,东林党人正在不断入京的路上。”
赵实看着这个儿子,一向不动如山的脸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赵净暗戳戳的开心。
赵实不动声色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只是官复原职,并没有升官,不过,你补为礼科给事中。”
赵净不开心了,脸角有些僵硬,道:“瞿式耜那个官职?他被罢了,我替补他?”
赵实看着赵净的表情,微笑着道:“不,他是礼科都给事中,是你的上官。”
赵净嘴角抽了抽。
瞿式耜非但没有罢官,居然还升官了?
而且,还要给他做下属?
“哎,”
赵净叹了口气,道:“爹,咱俩还是坦诚一些吧,毕竟我刚刚救了你。”
赵实放下茶杯,笑容自然的道:“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