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余光瞥了他一眼,道:“你三番两次的在他身上吃亏,终究还是升的太快,有些急躁了。”
“王尚书教训的是。”瞿式耜面不改色的道。
王在晋背起手,道:“陛下应该已看到奏本,没有什么动作,大概是之前亲自调查过,陈童的这道奏本,令他心中起疑了。”
瞿式耜道:“陛下亲自调查过,如果证实了,那赵氏父子便是欺君。”
欺君,是死罪!
王在晋望着赵净的影子,道:“明天,内阁请示陛下,陛下应该会再派司礼监的人来,知道怎么做了吗?”
姚菁躬着身,上前一步,道:“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那赵净发现了、销毁了,就会在证物房发现,人证物证俱全。如果没有发现,那就在这间值房里被当着内侍的面发现。”
王在晋道:“如果有差错怎么办?”
姚菁道:“那便是有阉党余孽心生畏惧,害怕惩治,是以恶意构陷,与刑部,与其他人无关。”
王在晋又看了一眼赵净的影子,转身往回走,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会推阁臣的事,刘阁老与我说,再过一阵子便会明旨下发,最迟十一月要确定,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
事关老恩师,瞿式耜神情微变,沉色道:“王尚书放心,下官已经确定,温、周二位,不会在名单上。”
王在晋背着手,道:“那礼部的名额,肯定便是受之的了。只要受之入阁,我们说话的声音,便能大一些了。”
瞿式稆面露一丝微笑,道:“王尚书说的是。”
何止是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前程,将豁然开朗,脚下的小路变成通天大道!
但眼下,他们要收拾这对赵氏父子,阻止皇帝对‘逆案’的肆意追究。
值房内的赵净,对外面一无所觉,翻看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卷宗,心里还是在不断的思考种种可能以及相应对策。
“嗯?”
突然间,赵净看到了一道任命文书。
这是惠安伯张庆臻的任命文书,来自于兵科,时间是两天前。
“这陈童是故意恶心我吗?”
赵净皱眉,他复核的是周应秋的案子,这几天的公文拿给他做什么?
随手扔了出去,赵净有些烦躁的拿起下一本。
赵常知道赵净的心情,悄步上前捡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嘟囔道:“怎么有点奇怪?”
赵净头昏脑涨,道:“什么奇怪?”
赵常拿着奏本过来,道:“公子,这惠安伯提督京营是正常的,可他怎么还兼管巡捕营?又领兵又管巡捕的。”
赵净一怔,伸手接过来,仔细看完,抬头看着赵常道:“不可以吗?”
赵常想了想,道:“我记得,一直都是分开的。”
赵净若有所思,道:“这领京营又管京城治安,好像确实不太合理。先留着吧,回头再看。”
赵常应着,将奏本放回去,继续做事。
赵净转头看向窗户上黑漆漆的影子,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们软禁我,应该是在等崇祯的反应吧?
他们是打算利用崇祯彻底铲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