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脉连同喉管一起被割开,猩甜的血液瞬间涌出,喷溅在凯恩的脸颊与铠甲之上,而耗费了大半体力的凯恩也捂着腹部那并未好利索的伤口顺着墙躺了下来。
“怎么样,我的水平。”
凯恩喘着粗气,看向面前那一袭白袍,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艾登,又低头看了看浑身血污的自己,有些自嘲似的笑道。
“剑术不够精湛但勇气可嘉,经验不足但战斗技巧灵活,脑子好使,在骑士侍从里排中上水平。”
艾登将地上的匕首踢进另一人的脖子补刀后异常老练的评价道。
“噢,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赞美。”
凯恩很清楚的知道自从战斗开始时自己的眼角永远都有一缕白色。
那家伙明明能身上不沾一滴血的解决掉所有人,却非要看自己变成“小红人”的样子,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尽管对自己的评价并不算高,但凯恩却很清楚的感觉到艾登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可。
“你那时觉得我赢的几率有多少?”
凯恩扶着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步履蹒跚的捡回了自己的剑,活动着身体关节,眼神复杂的看向艾登。
“一半以上吧,我一向看人很准,这次也不例外。”
艾登打着哈哈敷衍着凯恩走出门外,看向不远处正在埋葬逝者的露易丝与另一名炼金药师。
“原来炼金术士都是这样的好人吗?我怎么觉得她们比教堂外那些只会烧人的国教牧师正经多了?”
凯恩在自己的罩袍上割了块破布,一边擦拭着脸上和板甲上的血迹,一边表情诧异的看向那两位正在向逝者吟唱悼词的术士。
“我遇见的术士里,只有她是这样,天生的好人,无关身份。
另外,有关国教的事少谈论,那些随行牧师的耳朵一个比一个尖,不要给自己和同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艾登招呼凯恩转身拖起那几名雇佣兵的尸体,避开了露易丝的视线,将其踹到了村外的阴沟里。
显然他并不信奉那套所谓的无论生前罪孽如何深重,在死亡后早已赎罪,罪人的尸体也应得到尊重的狗屁说法。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凯恩感觉艾登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也许大概是认可了自己的样子。
“露易丝女士,时间不等人,我们该走了!”
艾登指了指天上又偏转了几度的太阳,跨上了自己的那匹白马,从马鞍包里翻出一件勉强还算干净的灰色罩袍,丢给了浑身血腥味的凯恩。
“感谢你们的帮助,让逝者们痛苦的魂灵得以安息,凯恩先生和艾登骑士,还有其他的各位!”
露易丝并没有多愁善感的过分停留,而是在向众人鞠了一躬后就转身登上了马车。
“很奇怪是吧?”
艾登看向正在换罩袍的凯恩,而凯恩也求知似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她似乎是某个了不得的贵族家的女儿。
因为患了某种重病,靠进入炼金修会接受某种治疗才被药师们救了一命,然后这个世上就多了一名炼金药师。”
“怪不得,我之前对于炼金修士的印象就是兰恩爵士他们口中的‘难以相处’。”
凯恩也从另一名侍从的手中接过了缰绳,爬上了战马。
“那个形容一点儿也没错,到了炼金塔后,千万不要得罪他们,不然他们绝对会在你做改造仪式时给你整点儿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