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为巴尔的存在说出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带着彼列无法理解的权威和力量。
牠说出的每个字,都如同叠在彼列身上的又一层高塔。
直到彼列再也无法挣扎分毫。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孩子...我的杀戮者...你将是我的选民...”
“你...将为我献上这个世界...”
彼列拼命用双手撑起身体,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力道之大,甚至连牙龈都开始渗血。
“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
扑通!
彼列再次趴下,他的挣扎像烛火一般被轻易扑灭。
“你会做...你必须做...”
“否则...你将面对我的鞭笞...”
巴尔话音落下,赤色的洪流将彼列淹没。
“啊!!!”
彼列拼命抵抗,红色的漩涡将彼列的脑海一次又一次地撕碎。
暴戾,嗜血,残忍,充斥在彼列的脑海,带来了强烈的痛苦,以及和痛苦同样强烈的欢愉。
当彼列终于从折磨中解脱出来时,他看到的,是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啊?”
彼列呆滞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曾经无比熟悉,温馨的家,早已不再。
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四处飞溅的血液,残肢断臂,被损坏得已经无法辨认的尸体。
以及在房间中央,由鲜血画出的诡异祭祀图案。
“不...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还在做梦...”
彼列转动着眼珠,喃喃自语。似乎是想从这个噩梦中找到一个逃脱的出口。
突然,彼列的身子猛地一僵。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浸泡在鲜血中的小小木雕。
木雕雕刻的,是一只生动可爱的灵谷猫...
“爸...爸..妈..妈..玛...丽...”
“啊...啊啊!!”
彼列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先一步动起来。
跑!
彼列撕心裂肺地哭嚎着撞开家门,疯狂地跑着。
没有目的地,没有任何想法地跑着。
在他身后,传来其他镇民的叫喊声,彼列却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毫无目的地跑着。
即使他身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还在继续跑着。
直到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将他绊倒,让他顺着山坡一路滚下。
跌跌撞撞地爬起的彼列看着自己的一身伤痕,破烂的衣服上有他的血,也有他们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
彼列泪如雨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夜色密林中,男孩的哭声显得是如此不自然协调。
可很快,又出现了另一道更加不自然的声音。
“噢!别哭了!别哭了!我亲爱的小主人!”
“看到你流泪,塞莱瑞斯塔的心都要碎了!”
一道带着不似作伪的真切心痛和悲戚的声音,突兀地在彼列的身侧响起。
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除了彼列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
顿时彼列惊得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