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前填的兴趣爱好班报名,在一个星期后开始上课了。
陈优的兴趣课一栏填的是跳舞。妈妈说,你以前便是跳舞的,现在不如将这个捡起来吧,还可以减肥。
陈优也很同意。
陈优已经想象出了自己翩翩起舞如仙女一般的样子。
所以上舞蹈课的时候,她很激动。
然而,她显然忘了,以前她为什么不想坚持跳舞。舞蹈的基本功要求的有多严格,陈优的表情就有多扭曲。
“我再也不学舞蹈了。”陈优又一次心想。
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直如此。
所以美梦破坏后是噩梦。
每一次的舞蹈兴趣课,陈优都想要它快点过去。
一分一秒的煎熬都是实打实的。
可是某一天,妈妈出现在了窗前,和老师说了几句,便接陈优走了。
陈优惊喜的说:“妈妈,你怎么来了,今天才星期四呢.”
“你大伯...去世了。我们要去参加葬礼。妈妈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哦,好的。”
陈优对大伯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没有很深的记忆。但心里也很疑惑,大伯怎么就去了呢?
或者这就是人的生老病死,生死别离吧。
陈优此时还是像一个身外人一样,在陈优的印象里,做白事就是去吃一餐饭,如果关系近的,就要披白衣,送葬。记忆里的葬礼,陈优都是去吃一餐饭的。
不过陈优对于大伯的死亡还是不太明白,听大人说,是高血压犯了,又听大人说是心脏病,到底是怎么走的,她还是没清楚。只是大伯成了一张彩色的相片,成了一个冰冷的墓碑。或许,大伯在看着大家,在收着亲人们烧去的纸钱。
人们对死去的人也总是有一些期盼,仿佛死去就连接了神灵,能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眼睛红肿的哥哥让自己的孩子给大伯磕头,保佑未来能考个好大学。
夜晚,有人的地方仿佛就有欢乐,不管是喜还是白。
来吃席的人们有的喝醉了说起了胡话,大人们让小孩多吃点,吃饱些。主人家招待客人们吃好。只有大伯的孩子,陈优的哥哥姐姐,大伯的妻子兄弟姐妹,在这夜里,难过泪流。
热闹中仿佛听不到抽泣声,那请来哭丧的八仙,此时也欢乐的吃席,家人们感谢着他们,即使陈优也不知道,在感谢什么。
陈优如一个普通的孩子,参加了一个普通的宴会,还与同龄的孩子在房子里跑上跑下了一会儿。
宴席过后,人们说着节哀,就这样回家了。陈优最后看了一眼,大伯在相片里,和蔼的看着大家,定格在了记忆里。
以后再也听不到大伯说话了,陈优想。
人可能就这么脆弱吧。在稀疏平常的日子,因为一个原因,就结束生命这场旅程。人也总是在见了几面后就没有以后了。
这是陈优第一次意识到死亡,每个人都会死亡,或早或晚。这次是大伯,如果轮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陈优不敢细想,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定格的相片,那么也没有家了。
死亡就是如此残忍,想到这里,陈优哭了出来。
带陈优回家的妈妈看着小小的陈优,只能安慰到:“大伯是去另一个世界提前探索了。”
是吗,那大伯真是一个勇者。陈优心想。
但生活总是不吝啬将残忍展开一角,血淋淋的剖在孩童的眼前。
回到学校的陈优又过着往常的生活,早晨忙忙碌碌起床,数着每天的早饭计算到了星期几,拖拖拉拉的写着老师每天布置得多多的作业,期待着快点到星期五回家。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