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去年病死了,三个儿子被征了兵,全都上了战场,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八成都不在了吧。”
说着,说着,老板的眼泪就下来了,龙星听的也不是滋味,这哪是故土难离啊,这是担心儿子回来,找不到他啊。
“对不起啊老板,让您伤心了。”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老头子岁数大了,难免爱唠叨几句,小哥听个乐呵就行了,千万别放在心上。”
“大叔您贵姓啊?不知您儿子在哪支部队?小子不才,倒是军中有些人脉,或许能帮您?打听打听呢?”
“小老姓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哪支部队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也没往家送过信,就不劳小哥费心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把您儿子的情况,简单的说一遍,部队不比外边,识字的人不多,会写信的更是凤毛麟角,我这一天闲的没事,也许随便问上一嘴,就能帮您找到儿子呢?”
“真的吗?那就多谢小哥了。”
老板见龙星说的如此郑重,脸上说不出的高兴,倒也不再客气了,若是能找到儿子,让他干什么都行啊。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就是那么的朴实啊,若不是万不得已,宁可把话憋在心里头,也绝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杨大叔你说吧,我用笔记下来。”
“我大儿子叫杨有才,六年前被征的兵,他要是还活着,今年应该24岁了,听说是去了东三省?”
“听到这,龙星的鼻子一酸,这个八成是没了。”
“我二儿子叫杨有权,三年前主动当的兵,说是要去找他大哥,从此杳无音讯,要是还活着,已经21岁了。
当时,他好像去的就是,大前门的招兵站,至于去了哪支部队,咱就不知道了,老二只有九根手指,他右手的小拇指,小时候被恶霸给剁了。”
“嗯,都记下了,您继续说。”
“三儿子名叫杨有种,他年前被征走的,今年刚满十八岁,跟他的两个发小,一起去了二十九军。”
“嗯,这个好找,有什么面部特征吗?”
“老三的后脖颈,有块拇指大小的胎记。”
“嗯,这就好找多了,小子都记下了。”
“谢谢小哥了,你看我这老糊涂,光顾着说话了,这馄饨都煮碎了,我再给您重新煮一碗。”
“不用,大叔,这碎点好,有助于消化,就这碗就行。”
龙星将纸张收好,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馄饨,付钱的时候,老杨头说什么都不要,为此,两人掰扯了半天。
“我说老杨啊,你怕不是被骗了吧?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有门路,没准就是蹭饭的呢?”
“滚边拉去,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肚子坏水,赶紧踏马的结账,把前两次欠的钱,也都给我结清了。”
“老杨你至于吗?几十年的邻居了,我还能差你钱吗?”
“滚,不给钱,这碗你也别想吃了。”
……
“小子,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咳咳,长官您好,我妹妹丢了,我想报警啊。”
“在哪丢的?多大了”。
“就在西单牌楼丢的,今年14岁了。”
“行,我知道了,回去等消息吧。”此话一出,龙星都懵了,你踏马的这么不负责吗?这就完事了?
“长官,您不需要登记一下吗?”
“登记个毛,让你回去等就回去等,哪那么多的废话。”
“那您不应该问问?我住哪吗?”
“你踏马听不懂人话是吧?”西单分局的警员,都这个鸟样了,可见这个郭局长,究竟是什么狗德行了。
龙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还想再给他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