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提起昔日旧事,见到陆议的表现,心中已然确信无疑,陆议和陆家绝没有忘却那深埋心底的仇恨,如此一来,要想让他们归顺于己,似乎也并非难事。
魏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沉浸在仇恨中的陆议,沉声道:
“伯言,你们陆家竟敢为江东的奸细提供藏身之所,并助其搜集情报,严重威胁到了荆州的安危。
其中或许存在诸多无奈与迫不得已之处,但既然触犯律法,就必须接受应有的惩处,不然本将军实在难以向世人交代啊!”
魏延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议的心坎之上,刹那间,他如梦初。
然而,当他想到紫荆坊里那些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掌柜和伙计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向着魏延恳求道:
“在下理解且愿意担责,但这紫荆坊内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无辜之人,求将军放过他们,一切罪责皆由我陆议承担。”
此时此刻,陆议深知收留奸细乃是重罪,而今自己落入魏延之手,恐怕已是插翅难逃。与其牵连众多无辜者一同受罚,倒不如将所有罪过揽于自身,如此一来,至少还能保全他人免受苦难。
这种敢于担当、勇于负责的精神,正是源自他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父陆康传承下来的家风。
遥想当年,庐江沦陷前夕,陆康毅然决然地遣散家人,将陆议和其他族人送回吴郡,而他则选择孤身留下,直面艰险困厄以及强大的敌人。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早已深深地烙印在陆氏一族的血脉之中,代代相传,永不磨灭。
“好,看在令祖父季宁公的面子上,本将不追究其他人。”
魏延豪爽地应承下来,仿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紧盯着眼前的陆议,似乎在告诉众人,他真正在意的人唯有此人而已。对于其他无关紧要之人,无论是抓捕还是释放,对他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谢过将军!”
陆议听闻魏延此言,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但紧接着他又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说道:
“既是如此,陆议任凭发落。”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
魏延见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陈到身上,开口问道:
“叔至,按照律法,收留细作、刺探情报该如何治罪?”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到自然明白自家主公的心思,他深知主公对这个名叫陆议的青年颇感兴趣。
于是,他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给足了魏延回旋的余地:
“主公,情节较轻的一般判处徭役或罚金,而严重的则会被流放或者处以斩刑。”
这样,处置权便掌控在主公的手中。
听到这里,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陆议不禁脸色一变,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原以为凭借着自己家族的背景以及些许财物贿赂,便可轻易化解这场危机。
岂料事实远非他所想象那般简单,如今面临如此严厉的惩罚,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丝恐惧,开始担忧起魏延是否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处死自己。
“伯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魏延敏锐地察觉到陆议此时状态有些异常,心中不禁暗忖,毕竟像陆议这样的一介文弱书生,又何曾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
陆议感受到魏延投来的目光,深知自己身为名门之后,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露怯。
于是,他迅速调整心态,努力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情。而内心深处那股倔强的书生气却悄然涌起,促使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