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严斌,蒯良当然记得很清楚。
就在中秋节后的几天里,那个叫严斌的年轻人手持手令,一人一马风尘仆仆地从临江赶到了白帝城。
当时,大家都对这位年轻人充满了期待,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年轻人能否凭借自己的能力说服他的父亲严颜投降。
“可是,已经快过去半月了,他现在和他的父亲严颜一起住在了战俘营中。”
郝昭一脸惊讶地看着众人,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么说,他劝降失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琦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严斌说他不忍心见他的父亲严颜独自在此,便留下来陪他。”
郝昭摇了摇头,心中对于这份孝心还是很感动的。
“可是这个严颜为何不假意投效,以此获得脱身的机会呢?”
刘琦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目光锐利地盯着蒯良和郝昭。
蒯良听完,不禁感叹道:
“正如主公所言,老将严颜正直刚烈,他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蒯良心中暗暗佩服,回想起魏延曾经对严颜的评价,这时才深刻体会到主公的识人之明。
“如此将领,难怪主公一心想着将其收入麾下。”
蒯良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身旁的刘琦和郝昭二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被严颜的气节所打动,同时也为主公的眼光而折服......
白帝城内的战俘营安置在城内军营的一角,近两千名俘虏被荆州军看押在此处。
其中一间宽敞的营房内,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人正躺在卧榻之上,脸色阴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无奈。而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与他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神情焦虑地看着他。
这位二人便是严颜、严斌父子。这间营房内条件不错,这是魏延离开之前特意交代郝昭的,让其一定要优待刘璝和严颜等俘将。
“父亲,您就听孩儿一句劝吧!”严斌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
“如今我们已经成为了荆州军的阶下囚,若不投降,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这些话在这十来天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严颜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严斌,骂道:
“混账东西!我严家世代忠良,岂会做出如此没有骨气之事?若再提此事,你就不是我严家之人。”
严斌急忙解释道:
“父亲,孩儿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只要能活下去,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严颜愤怒地拍了一下床板,怒道:
“住口!我严颜年轻时便已决心舍生取义、马革裹尸,又岂能为了苟且偷生而向敌人投降?此事休要再提!”
严斌还想继续劝说,却被严颜严厉制止: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宁死不降!”
严斌见父亲态度坚决,只好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但他心中仍未放弃劝说父亲投降的念头,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