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子柔先生,久仰大名,快请快请。”
孟达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这些年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他变得十分圆滑。
听闻蒯良的身份后,他立刻谄媚地拱手作揖,并热情邀请蒯良进入营房。
“孟达将军在看书啊。”
蒯良一边走进营房,一边注意到孟达反扣在桌子上的纸质书本,封面上用隶书印刷着“孙子兵法”这四个大字。
“是的,子柔先生,是伯道将军借给在下的。这本纸质书本不仅轻便实用,而且内容清晰、便于观赏,实在是难得的宝物啊!”
孟达说着,再次从桌上拿起书本,爱不释手地说道。
“孟达将军既然如此喜爱,老夫会向主公请求赠送几套给你。纸质书本在襄阳并不稀缺,我们有很多这样的书籍。”
蒯良微笑着说道。
当他接到主公魏延的手令,并仔细研究其中的内容后,蒯良立刻明白了主公的意图。
他猜测主公可能是因为欣赏孟达的才华和能力,所以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蒯良并不知道魏延真正垂涎的是法正,他误以为主公想要招揽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将领。因此,蒯良对孟达表现出了极高的礼遇。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在下先向子柔先生表示感谢。”
孟达眼中闪烁着喜悦和兴奋,感激地看着蒯良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
蒯良微笑着摆手,表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没想到魏将军不仅精通军事战略,还擅长这种巧妙的发明创造。”
孟达有些难以置信,他惊叹于改良后的造纸和印刷术竟然出自征南将军魏延之手。
“我主不仅发明了这些,还有许多其他令人赞叹的成就,如荆茶、馒头等,犹如神人下凡。”
一旁的郝昭脸上洋溢着钦佩和敬仰之情。
孟达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他在益州就听闻了许多关于魏延的事迹,对于他的军事建树敬佩不已。
这时,蒯良接着开口问道:
“不知孟达将军为何不愿离开此地,既然我主下令释放,那将军便可自行离去,不必在此战俘营中吃苦受罪。”
郝昭也是一脸疑惑地等着孟达给出解释。
其实,当孟达知晓是法正去向魏延给其求情的时候,便知晓了其中的深意。
因为二人是同乡好友,又一起逃难到益州并且都在为刘璋效力,因此二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们曾多次私下里聚会,并一起针砭时弊。
法正和孟达对于刘璋充满着不满与失望,他二人一个有治国安邦、筹谋天下之才,另一个是上马管军,下马治民的郡守之才,却被刘璋无视。
不但如此,刘璋自己不思进取,却被身边的权臣庞羲和赵韪所左右,还纵容麾下的东州兵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这样的君主让有着对前途发展美好愿望的法正、孟达二人十分惆怅。
二人私下里曾多次讨论过另寻明主、改弦易主的想法。如今,自己被魏延俘虏,而法正冒险前去向魏延为自己求情,而魏延居然同意。
这要么说明魏延此人十分大度,对于敌人都很仁慈。要么就是法正和魏延私下里达成了某种默契。他的心中更倾向于后者。
这段时间,孟达思虑再三,首先他确实是无地可去,这次出征全军都被俘虏,若自己孤身一人离去,必会被其他将领猜忌,自己在益州军中再无出头之日。
再者,若是去寻找法正,那就有可能会牵连到他,到那时二人都被抓,那将追悔莫及。所以,他只能选择留下,看看接下来局势如何变化。
如今看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留在白帝城,但这并非长远之策。
孟达已经大致明白了法正打算投靠魏延的意图,想到这里,自己还不如先行投效。
然而,孟达心中也有自己的顾虑,他深知自己在益州军中地位低微,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军司马,若是自己主动投效,荆州军不重视,那就尴尬了。
他的自尊心很强,如果没有人亲自邀请他加入,他绝不会轻易主动提出这件事,这也是传统士人特有的倔强和自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