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眨眼过去婴儿五六岁了,却像是被抛弃一般那两人再未出现,他开始以为可能是暗中来的他没有发现,后来又经过两年时间确认,真的没有人来。
加上当时的孩子不哭不闹,是个痴傻儿,让他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这孩子八成来路不正母家却大富大贵,想把孩子扔到偏远的地方安稳地了却余生。
然后慢慢的,事情就变了,安折夕参与试炼算是他一手促成,就算以后主雇找来也怪不到他身上,他仁至义尽,兴许还帮主雇了却一件心事。
他心里千回百转,紧张的开始咽口水。
但从现在看,却跟他预料的大相径庭,身体明明另有他用,确实是避人耳目,但不是让他照顾人,而是培养容器,等待时机一到迎接属于她的灵魂,想到这些年被自己用掉的灵药,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用在安折夕身上的,跟给他的相比,不到百分之一。
“爹你怎么了?”安凌瑶狐疑,“安折夕打了咱家的人,你给她上家法啊,她最怕这个了!”
“家法?”安折夕撑着下巴,身体前倾,眼里异彩横生夺人心魄,“说来给我听听。”
安怀却根本不敢看,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安凌瑶脸上,“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
没有灵魂疼狠了也会怕的,但她身上不会留下痕迹,再重的伤过个十天也会好,最严重的时候身上筋脉都断了身上没一块好肉,养了一年竟然也恢复如初,跟个不死的怪物似的,让安怀都妒忌了,要是天赋好得是个何等天才。
他有些埋怨天道不公,在安凌瑶动用家法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借着阻拦的名头去看上一眼。
安凌瑶捂着自己的脸,泪眼婆娑,“爹你打我?”
安怀一狠心,“打你都算轻的,说什么胡话呢,你给我跪下!”
安凌瑶不明白,外面站着的小厮下人更不明白,家主不是最疼爱四小姐了吗,任人打骂的二小姐怎么坐在主位上?家主对她的态度还这么奇怪,心虚恭敬又有点忌惮?
安凌瑶不甘不愿地跪到地上,“等我娘来了,她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疯了吧,他爹回来脑子怎么不正常了,安折夕虽然厉害了点,也就二重境的修为,他爹五重境需要怕她?
这修为整个流光郡都挑不出几个!
“你以为她跪你就不用跪了?”安折夕似笑非笑,逼视着下面的安怀。
她气势强大声音不重分量却不轻,让安怀一瞬间就想起了他见到那两人时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他表情一点不对说错一句话就能命丧当场。
但如今他已是一家之主,这么多的仆人在他身后看着,悲愤和忌惮在脸上交替,最后一咬牙,撩开袍子跪了下去。
那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如今东窗事发,他必须隐忍!
“哗——”
这一跪引起轩然大波,安凌瑶张着嘴愣住,背后的下人更是炸了锅,他们的目光和细碎的低语像是利刃般刺到了安怀背上,他袖子下的手青筋暴出,感觉自己的脊骨被人一寸一寸踩断,多年前那种衣不蔽体的耻辱感卷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