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九看见旁边的樱桃粉小提琴盒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姑娘，“你不是能力者么？碰到变态直接揍啊！”
凌音吸了吸鼻子，委屈又愤怒地说：“可是我找不到他在哪！他老夸我长发好看，烦死了！”
程九九：“喔，菜比。”
凌音：“……”
凌音不服道：“你要能找出来我认你当姐！”
“就是找不出来你也得叫姐。”
程九九回头查看陆万里的情况，却是蓦地睁大双眼——
“哟～小美人，抓的哥哥好紧啊～”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生歪了歪头，“可是我不喜欢你，我有恋人。”
“不过你的头发我很喜欢……诶痛痛痛！”他想抽回手，没抽动，顿时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
“我队长呢？”她就算生气也一直抓着的队长呢？！
“喏，看他太累，我们好心让他睡觉呢。”
程九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还真看见了在下铺睡得很沉的陆万里。
她拽着男生过去看了看陆万里，随即一把掐住男生的脖子，“睡眠幻境？”
“啊……果然，你也很厉害。其实我们没什么执念，只是身处此间，迫不得已得打工。”
“……”
“嚯，幻境果然也困不住他。”
只见床上那苍白病弱的少年猛的睁眼，拿出了佛光金莲，霎时有无数灵魂光团争先恐后地没入灯中。
而那个油头粉面的男生，五官好似才清晰起来，竟是非常清秀干净的长相。
“唉……因为不被世俗承认，所以我们小心翼翼。”
“但始终，找不到容身之处。”
“可最绝望的不是选择殉情，而是热恋中的恋人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转头另娶他人。”
卧铺车厢里开始漫水，眨眼间就淹没了下铺的床，水位还在快速上涨。
“恋爱脑要不得啊！”凌音抓起琴盒往外冲，车厢门却在她眼前狠狠关上，震得她的心跟着一颤。
“这水好沉啊。”程九九掐紧男生的脖子，“停下！”
“绝望之水，伤心之泪，何苦如此。”陆万里捂着心口有些难受的说。
凌音附和道：“就是就是，一个渣趁早踹了不好么？我哥绝世好男人，你考虑考虑啊？”
“空气好苦！”程九九屏住呼吸，却发现水位已经漫过了腰！
凌音害怕极了，口不择言道：“一个将你弃如敝履的狗东西，蠢货才惦记！你就该过得比他好，气死他！后悔死他！”
“那可惜了，他没这个机会了。”
白钰文的目光落到陆万里身上，“若是你没有受伤，尚且能渡我一渡，眼下却是不行，可惜了。”
陆万里：“你只需自渡，何需他人渡你？”
白钰文：“冤孽缠身，如何自渡？”
陆万里：“攒功德，清罪业。”
水位停滞，白钰文笑了下，“沉在水里，太冷了。”
“轮回列车给予了我复仇的机会，我得先当好轮回域的打工人。”
“之后，你们若能摸到核心区域，解构轮回列车这个庞然大物，我自渡我。”
“现在，沉眠吧。”
……
